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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言载笑,瓠犀芬芳。
娇啼哭婴,求我诗章。
搔首蜘橱,意且仓皇。
胸墨无多,才尽江郎。”
连香女士脸面盖得绯红,嗔道:“谁求你的诗章了?好不知羞!还‘魂飞魄散,目迷心狂’哩。”
关太太道:“郭公子,休得一味厮缠住人家连香女士。会做诗,应当考大学,读博士,弄个干部当当,也省得在这道观中栖栖皇皇,没头苍蝇似的乱哄。”
郭云鹏嘻笑着说道:“我只是想提醒连香女士,时光不饶人,三十岁的老千金了。没听市井上流行的那首歌么?
男子二十尚未婚,容貌姣好三月春,女子二十尚未嫁,残阳秋风山无画。”
连香女士正待发作,马金凡起身告辞,示意阿林随他出来,低声吩咐道:“我还得要设法寻到恽罗,你则留在此地摸索些情况,我总感到这观里有许多奇怪之事。对,上官小姐再露面时,你定要问问清楚,她在大厅里究竟待了多少时间,她不可能分身出现在两个地方。”
阿林说:“多半是郭云鹏这小子扯谎,这走廊虽窄狭且黑暗,但上官小姐白衣裙兀自分明,他焉得视而不见?”
马金凡道:“倘若郭云鹏的话属实,我思量来,适才与我们说话的可能倒是装扮成上官小姐的丁彩玲。我见她的左臂不能动弹,似是新受了伤,可适才在绣幕后看戏时却是双手有力地抓住木栏杆,这怎不令人生疑。不管怎样,阿林,你要多摸些内情,尽可能探出其中原委。”
马金凡接过灯笼向楼梯走去,阿林又重新口到邢经理的房间。
马金凡边走边思忖。他发现郭云鹏虽放任自流,不拘礼节,但性情开朗,胸无城府,且与戏班的演员们厮混得很熟。看来他对丁彩玲怀有好感,但丁彩玲已决意出家戴黄冠,他一厢情愿,可惜难酬。他也知道了连香女士与上官小姐友情深笃。但这些目下似乎都不是马金凡所关心的,他心中只想着那个至今尚未露面的蹊跷的恽罗。
他明白自己在向仓库行去,但走着走着却发现自己走错了路。走廊愈走愈窄,也没有了灯彩,蜘蛛网垂挂到他的头上。楼梯尽头隐隐传来道士们晚课斋醮的唱喝之声。
他打算转去走廊尽头的楼梯口,耳边忽听得有人说话的声音。他侧耳细听半晌,但听不清说话的内容,也不知说话的人藏在哪里。他摇了摇头,抬步向前,猛听得那嘀咕声中冒出三个字:“马——青——云”。马金凡大吃一惊,再要细听.周围只是一片坟墓般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