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蟒春风听得后面追赶风声甚急,心中想道:“我不能一直这么逃下去,万一那畜牲从后面发动攻击,我岂不是要吃它的亏?到时后悔又有何用?”想到这里,蟒春风把鹤头往上一提,那白鹤长叫一声直上云天。
“好小子,果然狡猾狡猾的,他在上,我在下,他要进攻我,岂不易如反掌?我让你牵着鼻子,在这天上地下乱转一气,一来说不定哪一会儿又着了你的道,必定会吃你的亏;二来俺乃邙山岭飞龙顶紫阳道观飞龙真人门下得意弟子,被一个无名小童牵着鼻子瞎折腾,莫不坏了俺的名声?”说时迟,那时快,那怪兽从腰中摸出一块青红砖来,望空中一抛,喝一声“着”!只见那白鹤一声惨叫,一头从天上栽了下来。
那蟒春风只想着飞到上空去,居高临下,容易得手,不曾想那畜牲来了个先下手为强。被那畜牲丢出的宝贝打个正着,一时控制不住,从上而下直栽下来,那下面就是乱石洼,摔下去是必死无疑。
正在那千均一发之际,蟒春风忽然看见一朵白云从天边飘荡过来,飞垫在他的身下,然后云中又伸出了一只手,拉着他向东南方向飞去。
那怪兽正追得性起,不料半路上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如闪电一般,竟把那妙龄道童接走了,心中好不悔气,看看那块白云飞得远了,只得放弃了继续追赶的念头,改变方向,往飞龙顶飘去。此段话题暂且按住不提。
再说从天边飞荡过来的那朵白云正是六劫道童蟒春风的师姐,七劫仙姑文祖英。
“师姐,你怎能么来了”?蟒春风惊喜不已。
“师弟你有所不知,今天早上,师父要论道讲经,值日道官按册点卯,只是少了你六劫道童蟒春风,便着我出来找你,不想你却跑到这里与那畜牲撕杀,回到道观见了师父,岂能不受道规之责?”七劫仙姑文祖英这番话绝非危言耸听。
“好师姐,这却如何是好?你要相救师弟才是。”到这时候,蟒春风心里才有了害怕的感觉。
“男子汉,大丈夫,自已做事自已挡,出门时,你怎么就想不到要和我说一声?如今惹出了事端,却叫我来救你,我可没有救你的法子。”文祖英说得非常认真。
蟒春风见文祖英的态度非常认真,又看看文祖英的脸色,也觉得没有大人故意吓唬小孩的意思。于是就在师姐身边撒娇闹腾起来。
“师姐,你走吧,我今天不回去了。”说着便从师姐手中挣脱身子,一个空中大飞旋,落在地上的一个荒丘上。
文祖英见蟒春风从自已手中挣脱,知道是自已刚才的话语刺激了他,便跟着落坐在他的身边。平心静气的劝解道:“师弟,你想想,你以前也曾经出过错,师父几时怒责过?也只是说你几句罢了。无非让你好好念经学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你这一次确实违规严重。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都象你这样,不守道规,咱们的道观岂不乱套了?”
“师姐,我知道我错了,我也不怕师父责怪,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我心里好想我娘。”蟒春风说着,晶莹的泪珠便从眼中夺眶而出,顺着脸夹慢慢的往下流着,流着,然后又脱离了他的脸庞,直落到地上,摔成了八瓢,悄悄的消失在那荒丘山包的泥土里。
作这为春风的师姐,道友,实际上的兼护人,文祖英是看着他一天天上大的。对这孩子的脾气、个性是了如指掌。这是一个心底善良的孩子,而且还非常善解人意。这时她一听到师弟说到“想娘”二字,心中不免也酸楚起。
“好了,师弟,不要说了,咱们现在就回去见师父,要责、要罚,任他老人家怎能么处治就是了,好赖,你也比我强,师父要是发了慈悲,你还有机会见到你娘,可是我呢?从我娘生下我,就被师父带到这里,将近千年了,娘和爹长的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如今爹、娘早已不在人世了。爹、娘啊,我们也是亲情一埸,生死面不相睦,岂不悲哉!”说到这里自已的眼中的泪水也流出来了。
蟒春风见自已的闹腾勾出了师姐的伤心往事,也觉得怪对不住师姐的,替师姐擦去脸上的泪痕,攀着她的脖子,深情的说道:“师姐,咱们回去吧,就听你的,让师父随意处治吧。”说着把文祖英从地上搀起,跟着她往道观走去。
“师父,蟒春风回来了。”七劫仙姑站在道法讲坛的台阶下向正在讲经论道的道长回旨。
那道长李子谦用眼睛的余光向坛下搜索了一遍,见蟒春风跪在文祖英的身边,心中好象有一块大石头顿时落了地。
“春风,你为何在擅自出观哪?”道长李子谦冷冷的问道。
“师父,弟子知错了。”蟒春风回答得非常诚恳。
“道规乃立道之法,怎能就只一个‘错’字了得?我今天不重责于你,今后又如何能够服众?来人!”道长态度威严无比。
“到”!道规执事一行四人齐声应道,然后又齐爽爽地站立在法坛旁边,听候道长吩咐。
“拉出去,重责二十”!道长发出了重责令。
“是”!众执事架起跪在地上的蟒春风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