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闯金刀门时,在第二关穿云峡就遇到了刘劲镇守的金刀阵。至于黑衣少年怎么闯过的,只有当事人亲眼见到才信,换了别人传说都不会信的 ,不过刘劲却对黑衣少年佩服的五体投地,敬若神明。
很快,城下百人开始挖土开掘,人声鼎沸沙尘飞扬,好不热闹。这小小的飞龙旧城,好似焕发了生机,就同东方初升红日正在散发着强烈能量,候时腾空照耀四方。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鞭响传来,老武带着笠帽拿着赶羊鞭,腰间插着旱烟杆,吆喝着羊群走向城门。天亮了,他也开始忙碌了,放羊。
这就是他一天的主要工作,也是他大半辈子都在干的事。老武经历了这条商道的繁华,也亲眼目睹了它的衰败。就像他打长工的主人,以前在这玉门县也算首屈一指的富户,可是随着商道败落,他的生意一落千丈。最后只好遣散了奴仆,准备迁到中原繁华之地。
而他的主人待他还算不错,临走时将养的五六只山羊送与了他,发给了他数十两银子。老武当年还不到二十岁,就靠着数十两银子,五六只羊活了下来。
当然这数十年的变故岂是一两句话能说出来的,事实上人的一生总会有一两次大的变故,这一两次就足以影响你的一生!
老武赶着羊群由那荒芜小道悠悠走来,羊群前面是一只头上长着两只足有尺余的雄羊,四肢高大比其余羊高了足有一头。那两只角生的很奇特,盘旋而生像极了海螺,扬头傲立颇有雄姿。
这时,红日光芒转为白炽,地上立时有了热气。那小道两旁的破屋中,陆续走出人来,有男有女,大都四十多岁摸样,也有满头白发的老者。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面色焦黄缺少营养。个个表情呆滞,面无表情沿着小道向着城深处的山峰走去。
从两旁破败歪斜的小屋中,大约走出百十人,没有多余的语言只是互相点点头,就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黑衣少年目力极好,连他们脸上的神情都瞧得清清楚楚,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心中竟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凉意。
这些人看似正常,可是眉间眼角却透着苦痛之色,深入骨髓却又无可奈何的痛楚。这种痛去不得,忘不了,最是折磨人。
黑衣少年双目攸地缩起,似是觉察出了什么,但是很快双目松开,他清楚现在要干什么,接下来要迎接什么样的敌人。他无法分心再去管其他事,只能搁下此事。
老武悠悠荡荡走在羊群后面,掏出烟杆在鞋底磕出烟灰装上烟叶,点着火煤引燃烟叶。老武鼓动腮帮用力吸了一口,而后吐出一阵烟雾,他的一张脸也就掩藏起来了,不过那双灰暗的眼睛却如同烟锅里的烟丝那般红赤。
“爷爷,你又在抽烟!”一双小手忽地攥住了烟杆,惊得老武烟杆险些脱手,一个虎头虎脑赤着上身的孩童突然出现在老武身侧,正是虎子。
老武猛咳了一声,一阵烟雾喷到了虎子脸上,呛得虎子忙撒手躲开。“我不抽烟浑身难受,还不如让我不吃饭呢。‘”老武爱怜得抚着虎子的脑袋,看着城门上的黑衣少年道。
虎子当然不理解爷爷为什么那么爱抽烟,眼珠转了几转笑道:“那就少抽几口,我去赶羊。”
这时,羊群已经快走到城门下了,头羊突向西走去,身后羊群自然跟着它走去。虎子喝了一声,头羊停了停又向前走去。
虎子光着膀子,烈日照在他黝黑皮肤上像披了一件白色外衣,吆喝着赶羊时的俚语,将落在后面的几只羊圈在原地。虎子跑到近前,拍了拍那几只羊的脊背,随后看向已在七八丈外的头羊,挥了挥手臂向手心啐了口唾沫。
老武则慢悠悠踱着步,闭着眼慢慢享受烟味,似乎根本没把羊群放在心上。
虎子一双小眼在地上扫视一圈,随手捡起一颗拇指大小石子,瞅了头羊一样,嗖的掷出,啪的脆响打在左角上。那头羊正往左走,岂知左角被打,立时一呆抬起头看向四周。在看到虎子离他很远时,立时又往右走。
“中尖梢!”虎子似早已料到了,嗖的掷出第二枚石子,不偏不倚正中头羊右角尖角。一声脆响过后,头羊怔在了那里,左走也不是右走也不是。羊群聚集在头羊身边,没有再四散走开。
虎子笑吟吟站在原地并没有急于上前制住,似在看头羊还有何把戏可耍。
黑衣少年站在城门上,看着虎子赶羊很有趣,一直注视着没有开口说话。他看得出虎子的目力腕力都很不错,至于准度更有水平,可以说指哪打哪了。这一点从刚刚他喝声“打尖梢”就可以得到验证。黑衣少年自注意到这一点了。
这时,头羊嗖的急向前窜出,四蹄急振扬起沙尘,遮蔽了视线。黑衣少年在城门上,负手而立笑着看虎子如何应对。
虎子见状疾奔几步,跳起来右手急挥一枚石子应声飞出,在空中划过一段优美的弧线,扑的打进了头羊鼻孔。头羊就像挨了一记闷棍,霍地急停挫起一片沙尘,不住的仰天打喷嚏。
“哈哈。”虎子叉着腰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头羊道,“你才几年道行,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