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斗。是不是,爷爷。”最后一句话自是看向老武说的。
老武睁开眼吐出一个烟圈,而后悠悠点点头道:“不错,有些功底了。不枉你跟着我放了三年的羊,这一手打羊角的功夫练得差不多了。”
虎子听爷爷赞扬他,挺着腰更直了,同时瞥眼看着城门上的黑衣少年。他早已听说来了位少年将军,不过现在才见到,又见那黑衣少年神情坚毅,举止虽然随和他人对他却十分恭敬。想来就是那位少年将军了。
虎子走上前拍了拍头羊脖颈,头羊乖乖低着头往回走,后面羊群紧跟着走去。虎子极有威风,昂首挺胸后面数十只羊紧紧跟去。
黑衣少年对于刚刚虎子打头羊的手法虽然瞧得清楚,却也心里赞了一句,即使他这样的高手,要做到精度掌握到如此程度也不易,何况他只是个小小孩童。
老武与虎子赶着羊群出了城门,径向河边走去。那里绿草如荫,矮树灌木丛生,却是牧羊的好地处,旁边的沙丘上也生着草木,老武与虎子就坐在沙丘上,任由羊群自在吃草。只要不把河边的几垄高粱还有青菜吃了就行,那是老武的口粮以及经济来源。青菜可以卖给龙门客栈换些酒食,在这里酒水粮食就是最好的东西。
这就是爷孙俩的小日子,每天放放羊,坐在沙丘上默默地看着羊群,偶尔说两句话,中午他们也不会回城,老武通常都会带两个黑乎乎的贴饼子,渴了就去喝河水。那种饼子是杂粮饼,不知是麦面和什么做成的。黑衣少年不知这两个人为什么每天看起来,都那么快乐,明明过着冷清艰苦的生活,却是那么自在随心。
这是黑衣少年观察了他们两天后的得出的结论,人只有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才会开心。老武不好热闹,只愿看着羊群,抽着烟身边有虎子陪着他。虎子则极缠老武,嚷着让他讲故事,讲那些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的故事。每每讲到将军驰骋沙场,威震敌胆时,虎子总会站在沙丘最高处,高呼“我要当将军!”。
黑衣少年这个时候,总会看着他在笑,笑得很安静,几乎不出声,出声时就在咳嗽。他就像是风中的标杆,在两天两夜的不停歇挖掘后,飞龙城周围挖成了壕沟,也铺上了伪装,只在正门通道处插上了标旗,以免人们进出时误伤。
黑衣少年为神主的弓箭队接好了手腕,但让神主供应他们吃喝,却让他们留在将军府前不能离开半步,在壕沟挖成后,令他们带好弓箭登上城门守城。实是令众人大出意外,这飞龙城本是座废城,有谁会带着军队来攻打这里。但是,黑衣少年这么大张旗鼓地又是挖壕沟,又是守城箭队的,闹出的动静可不小。
自从他离开龙门客栈三天,飞云将军在飞龙城驻扎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了,过往商旅闻之皆是一振,有军队驻扎这条商道便能重塑当年的辉煌,绝不亚于京畿之地的闹市街道。可是自从壕沟一成,就再也没人见过那个黑衣少你的影子,就像从人间消失了。
在第三天日落时,有一支驼队由西边赶来,带队的是个驼背老头,牵着三十多只骆驼,驼背上带着大箩筐,不知里面装的什么,进了这飞龙城。
第四天一早,驼队悄悄离开了飞龙城,没有惊动任何人。驼队悄悄地来,悄悄的走,就像没有来过一样,飞龙城还是那么静,仍像往常一样。老武还是与他孙子像往常一样去河边放羊。
飞龙城城墙上,神主手下的紧衣人整齐布列,后背雕弓羽箭,神情严峻,远远看去极有威势,倒有几分紧要隘口城池的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