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的心里就格外的不舒服。他眯起眼,沉吟道:“叶楼主身上的致命伤是由碧落余情剑造成的,这一点在场的很多位都有目共睹,众所周知,碧落余情剑是顾晚凉的随身佩剑,难道你想说有人抢了你姐姐的剑,再去杀害的叶楼主么?”他轻哼了一声,冷声道,“何况,据我所知,碧落余情剑一直在你姐姐手中。”
商清梦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夙流擎,凝声道:“你不觉得韩庄主话中有话?虽然说何默亲眼瞧见顾晚凉掉落千丈深渊,但一日未见到她的尸首,我始终放不下心来。”
夙流擎亦有同感,韩立声这话似乎在暗示他最近还见过顾晚凉,若是顾晚凉未死,那擒拿顾晚飞之事更加迫在眉睫。他目中冷光闪动,俊雅的脸上乌云轻笼,虎视眈眈地看着顾晚飞。
顾晚飞不解韩立声后一句话里的肯定,他摇了摇头,语气笃定地回答韩立声提出的问题:“以家姐的武功造诣,放眼江湖,鲜少有人能从她手中夺剑再全身而退。”说话间,他忍不住偷偷拿余光瞧向沈菱歌,见对方眉目含笑地回望自己,心底禁不住欢喜纵生,顿觉信心倍增。他缓了一缓,又道,“然而这世间上还有一门手艺,可以仿制出一模一样的兵器来。换而言之,叶伯伯身上伤口也有可能是仿制的碧落余情剑造成的,韩庄主你以为如何?”
韩立声颌首。据他了解,有“神铸”之名的上官也就有此能耐,可惜此人避居迷踪山多年,久不与江湖人打交道,几乎不可能替人仿制碧落余情剑。他眼中精光一动,质疑道:“有此可能性不假,但你口说无凭,可有证据?”
顾晚飞胸有成竹而来,岂会被韩立声一两句话难倒。只见他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张折叠齐整的纸来,稳步上前,想要将折枝亲手交给韩立声,半途却被韩岩柯拦下,冷冷地瞅了他一眼,从他手上将折纸拿了过去,身形晃动,眨眼间悄无声息地落在韩立声面前,恭敬地将折纸递给他。
顾晚飞毫不介怀,微微一笑,道:“韩庄主,这纸上所说的一切皆属事实,有上官前辈的印鉴为证。”
韩立声手腕一抖,将折纸展开,凝目一览,不由得瞳孔一缩,心中骇意骤起。纸上寥寥几句话,却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上官也承认他受人之托仿制了一柄碧落余情剑,并按时将仿剑交给了那人,连那人之名也明明白白地写在了纸上。
韩立声掩去惊色,又细细研读了一遍纸上内容,他认得出,这字并非上官也的笔迹,但盖在最后的红印确实是上官也私人印鉴按印出来的。他仍不放心,又将纸给了空等四人过目,尤其是梁无道,他瞧得格外仔细,甚至取出了他贴身的匕首来,将匕首上的钢印与纸上的红印一作比对,确认是上官也的印鉴无误。
韩立声点头道:“这红印确实是上官也的印鉴无误。”他目光一凝,眼中精芒更甚,追问道,“这张纸你是从何得来?”
顾晚飞长吐一口气,抬眼直视韩立声,目光坚定,不见丝毫躲闪,冷静地回道:“前不久,墨大哥亲上迷踪山寻访到上官前辈,上官前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之余,还吩咐他的侍童按照他之口述写成文字,盖以印鉴,并将这张纸交给墨大哥带回来以作证据。”
莫紫莜见韩立声仍有疑色,不屑地冷哼一声,直言不讳道:“韩庄主若是不信,大可派亲信之人随墨敛冰再上迷踪山找上官也当面问个清楚。”她的目光移向人群中的夙流擎,冷笑道,“依我看来,此时当先拿下那取剑之人,而后一同带往迷踪山与上官也对质,是非曲直立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