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与他并肩而立,淡淡道:“苏姑娘,我是你的义兄,沈菱歌。”
“羽墨见过义兄。”苏羽墨朝着沈菱歌深深一拜,待她抬起头,一阵晕眩不期而然地袭来,令她单薄的身子狠狠一晃,脸色更见惨白,好看的小说:。“义兄能否容羽墨在此多陪爹一会儿以尽孝道。”
江悠苓的侍女秋碧面带忧色快步走到江悠苓身边,凑近她耳边轻声低语,江悠苓脸色一紧,抬眼望向沈菱歌与苏羽墨道:“少楼主,苏姑娘余毒才清,这几日来坚持为楼主守灵,再不让她安心休养,恐怕……”
苏羽墨黯然神伤,眼眶一红,眼角止不住滑出一行清泪,凄然道:“我和爹好不容易才能相认,爹却为了救我而……我怎么……怎么能安心休养……我只想……多多陪陪爹……”
她情绪大动,自责与悲痛纷纷涌入心中,虚弱的身体再也无力负荷,眼前一黑,身子顿时软了下去,幸而沈菱歌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沈菱歌沉下眼,他敏锐地捕捉到苏羽墨话中的关键,义父是为了救她而中毒的,是谁窥破了苏羽墨的真实身份,又是谁将奇毒种到苏羽墨身上的呢?一思及义父可能是死于一场惊心策划的阴谋中,沈菱歌身上迸发出肃杀的冷意。
霍远道与江悠苓对视一眼,眼底俱有忧色,霍远道思量了一番,开口道:“少楼主,不如先将苏姑娘送回房中,我们再从长计议。”
沈菱歌心底雪亮,霍远道与江悠苓定是有些重要的话要单独与他细说,于是沉声应道:“就依日主所言。”
江悠苓将苏羽墨安置在望晴小筑内,又遣了秋碧去为她煎药,待秋碧走远,江悠苓望了一眼昏睡中的苏羽墨,这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缓缓道来。
沈菱歌负手而立,望着窗外满院的红枫,目光一凝,寒声道:“碧鸢花,莫非义父的死与逍遥宫有关?”
碧鸢花,只生长在西域博卡雷克塔克山的山顶。碧鸢花未开之时,花瓣是浓艳的血色,而当碧鸢花盛放之时,花瓣从血色变成了青碧色,但当花谢之时,花瓣的颜色又蜕变为与蕊心一致的死灰色。
碧鸢花的一生花瓣三变其色,只有花色成碧的时候其蕊心会含有剧毒,中毒之人便会如碧鸢花的一生一般,经历过花开、花盛、花败三个阶段,当脸色变成碧色的一刹那就是死亡来临的那一刻。
但对于江湖中人来说,碧鸢花不仅仅是西域奇花那么简单,它更象征着西域最大的组织——逍遥宫。
霍远道冷静地接口道:“只怕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楼主这么巧寻回苏姑娘这个女儿,又这么巧苏姑娘身中碧鸢花之毒,这一切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沈菱歌转身凝眸,冰冷的目光落在苏羽墨苍白的脸上,“霍叔叔,速速派人查一下苏羽墨,我要知道她与义父相认前与哪些人有过接触,我要清清楚楚,一个不落。”
霍远道拱手道:“属下领命。”
他余光瞅见江悠苓愁眉不展,欲言又止,不禁皱眉问道:“江姨,你还有什么为难之处,不妨同我直说。”
江悠苓瞧了一眼苏羽墨,幽幽叹道:“楼主留下遗言,希望……”她微微一个停顿,仿佛后面要说的话太过离谱,她无法付诸于口,“希望你能娶苏姑娘为妻,照顾她一生一世。”
惊雷乍起。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霍远道都惊疑地皱起眉头,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江悠苓,更何况是沈菱歌,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失态地跌坐在椅子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义父,义父明明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他,并不是他,而是她。试问她一个女子,如何迎娶同样身为女子的苏羽墨?
义父,菱歌不懂,真的不懂,为何您会在弥留之际提出这样一个荒诞的要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