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好意思,我走神了。”餐桌上已经摆好饭菜,接着说:“昨天你买了什么?大包小包的,像饥荒来临。”
“如果冰箱不坏的话,可以吃上半个月的食物,和半年的日用品,我想隐居了。”说完她哈哈大笑。
“时间长了食物会不会坏啊?”
“不怕的,我将肉切成每餐一小块急冻,需用的时候才拿一小块,所以不会影响其他的食物。”
“这样行吗?”我说。
“能行,相信我。”
“对于柴米油盐这些我不大懂,也不懂美食,只要吃饱就行,是我不懂得生活?”
“我也没想过要怎样的生活,与你的想法差不多吧。”她说。
“难道没有几个喜欢的菜式吗?特别想吃的。”
“嗯,有,喜欢吃兔肉。”
“哦,昨天有买吗?”
“没有,昨天镇上的菜市场没得卖,碰上的时候才有。”
“嗯,我听乐伯说,到了冬天山上有野兔出没,他说下雪跟我上山抓野兔。”
“野兔特别好味道,不过骚味也特别重。”她说。
“骚味?”
“应该是野味吧。”
“嗯。”
吃完晚饭,外面下起小雨,沙沙声响洒在门口石头、草地、小河里,温度逐渐下降,我伸手接住冰凉的雨水,确信进入另一个季节,房子与外面的世界慢慢失去联系,我只想与小凡不断说话,不断说些无聊的话题。
“你有过多少个女朋友?”她好像已经等候许久才问起这个问题。
“两三个吧,最近几年都没有女朋友。”我说。
“为什么?”
“还不够明显吗?”我说。
“不明白,你这么帅气哦,一定有很多女孩子追求。”
“我没车没房又没钱,女人不会喜欢我。”
“难道有车有房有钱才有老婆?”
“当然,女人都喜欢钱,蛮现实。”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我觉得喜欢对方才最重要。”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你不认为我怪怪吗?”
“嗯,之前老觉得你怪怪,现在可不是这样想,不知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熟悉和接受我。”
“嗯,说说你以前女朋友的事情。”她说。
“很想听吗?”
“嗯。”她应了一声。
“那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说。
“不值得你说吗?你这个冷血动物,哼……”
“不是不值得说,说出来有什么意义?”
“我觉得有意思啊。”
“没什么印象了。”
“在她们之间难道没有留下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
“没有,真的,一点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呢?”
“我也不知道。”
“你将来也会忘记我吧?”
“傻瓜,我要跟你过一辈子。”
“嗯。”
“其实我是一个难以相处的人,你不觉得吗?”我说。
“不觉啊,我倒觉得你就是我对男性幻想的所有形象,包括父亲、兄弟,我见过邻居脾气暴躁的男人,和反叛的邻居男孩骑摩托车到处乱逛,结果出车祸,现在躺在家里,动弹不得。”
“男人充满冒险细胞,跟女人不一样,我倒觉得现在的女人与男人没有任何区别,如果有区别也是在性别上。”
“可不是这样说,那天我看见你在搬木头,有一种特别想依赖的感觉,感觉你就像我的父亲或者兄弟,或者是我的丈夫,怕你搬木头受伤和感受你扛着木头行走的重量,好像压在我身上,假如真的压在我身上倒没有这种痛楚,你不让我搬,为什么这么疼我?”
说着,她又流泪了。她家从来没有过男人,可以理解,不让她搬木头是因为我不想她跟着我受苦,虽然算不上是受苦,作为男人也好,当爱上一个人就是这样吧。
“因为我爱你。”我说。
“还有其他原因吗?”她说。
“因为我是男人。”
其实,很多时候我已经将男人与女人混乱,说这句话时有点心虚,不管怎样,我并不喜欢说自己是一个男人,因为我不想强调某些东西,渐渐也会将她当成差不多的兄弟,当然,搬木头之类的活儿还是由我来干,女人不能干粗重活。
“嗯,你就是男人。”她抱住我。
男人对她来说确实是一种遥远的物种,我能感觉,她对此深深依恋。
我对女人没有什么特别看待,将头转向她,说:“我刚才说自己是一个难以相处人,你记得吗?”她眨一下眼,接着说:“为什么?”
“也许你慢慢就能体会吧,怕不?”
“有什么可怕?难道你杀了我,再煮了吃掉?有这么可怕吗?”
“哪有这么严重。”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