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的意义。”
“什么?木头的意义?”
“我说你这块木头啊。”她指着我的脑袋,笑着说。
“我是木头你是什么?”
“我是木头的女人咯,笨。”
说着说着,到了一梁的住处,我说怎么不去边良家?
她说如果边良不叫她去的话,她不敢一声不响贸然去他家。
“为什么?”我说。
“因为他不喜欢我到他的住处,就这么简单。”
“哦,他是怪人。”
“对,怪人一个。”
一梁从店里出来,说有客人在等他弄头发,叫我们上阳台找小伊,她在阳台晒毛巾。
我们上楼,小凡说这楼梯真宽,浪费空间。我没说什么。出了楼梯口,小伊在翻毛巾,将每条毛巾翻过另一面,再用夹子夹好,她看见我们很高兴,说:“什么风给吹你们来了?还以为你们足不出户。”
“西南偏西,正好这个方向。”我说。
“听他胡说的。”小凡说。
“嗯,一梁也有点神经质。”小伊说。
小凡过去与她一边翻毛巾一边聊天,我看见一棵特别的盆栽,饭碗般大小,里面种了一棵花草,没有叶子,只剩下树枝,我过去折一下树枝看是否枯萎,幸好没有折断,太韧了,证明还活着且在生长,为什么没有叶子呢?我想问小伊这是什么花草,又不忍打断她们的对话。
“这些天都没有太阳,烦死,毛巾干不了。是了,昨天我跟一梁拿了结婚证。”
“真为你开心,伊姐。”小凡羡慕地说。我在想,结婚与拿结婚证有什么关系呢?
“嗯,小凡,你也快了。”
“我啊,他要当野人,是不是有了啊?”
“没有,我与他这么久从来都没有过,有点担心,一梁叫我用不着担心。”
“现在哪一个不是大肚子才结婚的?”小凡说。
“嗯,楼下有个女孩子也是上个月才结婚呢,五个月身孕了。”
“大着肚子举行婚礼岂不是难看死?”
“说不定到时你也是这样呢。”小伊边说边笑。
“我才不是呢,要是这样的话宁愿不举行婚礼,难看死。”
“孩子迫娘嫁啊。”
“是了,你们几时摆喜酒?”
“这个说不定,要看一梁怎么说。”
“嗯,这种事情要两个人商量。”
“他说可能回他家乡摆喜酒,再回来这里生活。”
“哦?为什么不在这里摆呢?”
“我也想不明白,反正听他的吧,哪里都是一样。”小伊满脸幸福地说。
我找个地方坐下来,感到有些无聊,没有参与她们话题的兴趣,倒想去商店看各种热水器。于是,我对她们说要去商店看热水器。小凡说不给我自己一个人去,叫我等她,或者到楼下等她。那我就到理发店等她们,便下楼,经过这条宽阔楼梯,我觉得没有一点浪费空间,相反,大方舒适,然后觉得奇怪,为什么老是留意这条楼梯呢?唉,这无聊的直觉。
一梁正为一个女顾客吹头发,我坐在专属客人的沙发看他弄头发。
前台一个女子给我端来一杯水,我说声谢谢。
她说不客气,再问我是否预约了发型师?
一梁转过头来跟她说预约了他。我点点头。
她“哦”了一声,微笑着退到前台的位置。
他右手拿着吹风筒对着左手不断拨弄的头发,反复摇摆吹风筒的角度,看久了会眼花。我将视线收回来,茶几上有几本时尚杂志,随便翻开浏览。有一篇文章介绍波波头,吸引了我,文章称:“1909年,巴黎一个叫安东尼?斯普里克沃斯基的理发师为伊芙?拉娃利尔小姐理发,她需要在舞台上扮演一个比自己实际年纪小的角色,于是求助于这个被当时巴黎人称作‘安东尼先生’的波兰理发师,希望他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年轻……”小伊就是剪着这种发型,留发长至肩膀,在边缘微卷,我想差不多,应该属于这种发型的范畴。而小凡的发型就是典型的梳马尾巴,刘海绕向一边,比较传统。我曾叫小凡也剪小伊这样的发型,她不肯,她说她喜欢现在的样子。我再也没有叫她换发型,只要她喜欢就好。
良久,一梁停下手头活,解开客人的围布,对她说已经弄好。那个客人对着镜子左右观摩一会,满意地到前台结账。他拍拍椅垫,叫我上来,我说不想剪头,留长一点再剪。他听了笑笑,向前台那个女孩说出去一下。于是,我们一起上来阳台。
她们还在聊天,我们上来并没有丝毫打断她们的谈话,一梁说:“这就是女人,聊上就难以停止。”
“我觉得很好啊,我就怕她们整天缠着我们,这是她们女人之间的空间。”
“嗯。”我们坐在阳台的另一边,一个废弃的沙发。
“这些天来渐渐变冷,没有阳光,所以毛巾难以晾干,要翻来覆去,小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