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立即再听一次,边良说他喜欢在下雪天听这首歌,那就等到下雪再听吧。
“那你抱着这录音机睡觉啊。”
“不,我宁愿抱着你睡。”
“不是更喜欢‘嗞嗞’声吗?”
“不,我更喜欢你的呼吸声,像黑胶唱片发出的磨损声……吵吵……很是温暖。”
“我入睡时有这么吵吗?真的吗?”她从厨房探出头,惊讶地说。
“差不多吧。”我掩着嘴笑。
“耍嘴!”她说。
“你就不能浪漫一点吗?”我学着她曾经对我说过的口吻。
“哼,不理你,耍嘴。”说完她入去厨房。
“有人说我不够浪漫哦。”我接着说。
她真不理会我了,静静地做饭,传出碗碟的碰撞声,我也决定选择一个常常收听“旅游在线”的电台,传出一首怀旧味道浓郁的音乐,歌名《Stuck Inside of Mobile with the Memphis Blues Again》,记得歌唱者就是大名鼎鼎的鲍勃?迪伦,流畅的旋律加上意象变幻的歌词,仿佛与他一起在各种时空中穿梭,带点流浪与无奈的味道。美国六七十年代的摇滚乐果然处于黄金时期,真怀念那个年代,那时我还未出生。
“这首歌的中文歌名怎样理解?”小凡突然在厨房里问我。
“《在莫比尔的小镇听着孟菲斯的蓝调》是不是这样译?就歌词里每小节的最后一句是歌名,这样译可以吗?”我说。
“随便吧,为何要翻译歌词呢?听音乐就听音乐嘛。”
“不,这首歌词很有意思,有一句:莎士比亚他就在巷子里,穿着他那尖头的靴子,提着马铃和一个法国姑娘在说话……很奇幻吧?”
“当你知道歌词后再听会有什么区别?”她说。
我想了想,这是一个关于命题与思想之间的问题,我是这样理解音乐:在于旋律与意义,之前我曾以英文不好迁就个人的经验,单纯感受音乐色彩,显然不够,但是这样会产生一种自我再创作,唉,想听就听吧,接着说:“没有多大的区别,当创作者的作品来到你的面前,它已经与创作者本身没有关联,我们以自己的理解去理解吧。”
“每个人看世界都不一样吧。”她说。
“嗯。”
“这是一首诗吧?”
“嗯。”我说。
“听完了,可以吃饭了吗?”音乐已经停止,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