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小溪回到房子,从衣柜拿出那个盒子,再拿出那本书,坐在书桌旁,随手翻上几页,再收拾好。窗外的天色慢慢暗下来,出来门口,坐在一块石头上,今晚的月亮比昨晚更圆,也更光亮,皎洁的月光洒下草原,草尖随风起伏,像一片片微小的波浪向我这边荡漾过来。曾想写小说却没有写过一个字,甚至连提笔这个动作都觉得陌生,总感觉有一天我就能写出一部小说,尽管不知道写些什么,书名也不知道,这是一个奇特的想法。当别人问我近来在干些什么时,我就这样回答,有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总觉得小说是对世界的再次构建,作者就是工程师,指挥十个手指,从这个世界追赶到另一个世界,从一片森林或一片草地追逐到大海,然后在海边摆开地图,寻找一块适合居住的土地,然后生活……
“哔哔,哔哔。”电话响起,是短信,一个陌生号码。
短信内容是:“一只袜子在床底下,可能熏坏了老鼠。”
我来到床边,果然有一只袜子在床底,一定是小凡发来的信息。
直接回复:“老鼠说它好想你,还想吻你。”
很快,她回复:“恶心!!!”哈哈,我会心地笑了。
然后回复:“我看见一个仙女在我家门口的草原上飞奔……”
她回复:“我看到一匹白马在我的窗前歇息……”
我回复:“请你立即拥有他!”
她回复:“他听不到我的呼唤,没办法……可能被风伤了耳朵。”
我立即将手机扔在沙发,往镇上飞奔而去,汗水直流,经过一条条曲折的大路小路、街道和别人的门口,与在夜色中赶路的人匆匆擦身而过,直冲她的住所。
她站在窗前望着我靠近,然后飞奔下来,在楼下,紧紧拥抱一起。然后抱她上楼,上床,狂吻,撕扯她的衣服,我的汗水像六月的暴雨落到她白皙的胸脯,她吻着我的汗水,不断地说好酸好咸。然后,慢慢地进入她的身体,她颤抖着,一声不吭,直到我将两年来所堆积的挣扎释放出去,再晕晕睡去。
一夜过后,我还在晕睡,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在耳边走来走去,像一列年老的火车,塞满从新疆来的客人,叫嚷着我听不懂的方言,我急着分辨他们的意思,将脸贴近车窗时醒过来,小凡在吻我的脸。她说醒了啊,睡得像猪,你看这床,像猪窝。她将头发盘起来,我望着她,她温柔地笑,说我昨晚疯了,差点吓死她。我说对不起,伸手挽住她的腰,她抓起我另一手,习惯地用拇指摩擦我的食指,这是她的小动作,细微,体贴。
光线从窗外射入房间地板,粉尘在阴影与光亮之间逃逸。
我该起床了,床上一片混乱,床单有些血迹,她看了不好意思转头微笑,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从背后搂住她。
“小凡,我爱你。”一边说,一边将头靠下她的肩膀,闻着她的发香。
“嗯,我就知道。”叫我快去洗脸,再一起吃出去早餐。
入去洗手间,对着镜子,一个熟悉的脸孔印在镜子上。
有时,感觉镜子里面的人很陌生,与影子有所不同,影子总在复制着你的一切,但是镜子里却不同,他会为自己诡辩和伪装,如幻影将某个时刻放大。此时,我的内心在呼唤:小凡,小凡。
她在外面收拾床单,不曾离开过我的视野,她的脚步声告诉我,她就在房间里活动。
我想到责任,对她的责任,必须要给她一个承诺之类的东西,哪怕是口头。我不知道真实生活的另一面,是否已经伤害了她?越想越害怕,不知道怎么办?拧开水龙头,水从头顶冲刷下来,闭上眼睛,水在身体上奔腾,又是挤满车厢的乘客,他们捧着盘子和背上编织袋,有些人看着我并不说话,我不知道他们自来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列火车上……
“你怎么啦,还未睡醒吗?你已经冲很久了,让我担心。”小凡推开门说。
睁开眼睛,从眩晕中醒来,眼前一黑,身体突然失去平衡,小凡急忙上来扶住我,她身上都给淋湿,站稳后,接着我说没事。她才退到门口,紧张的样子,不断地问我怎么啦?我一边说没事,一边拭干身子,她递来我的衣服,一件中性短裤与黑色T恤,我快速穿好,来到窗前,视野一下子开阔开来,白花花的阳光洒在地上、阳台、树叶上。
“小凡,我……”
看见她关注我的眼神,却说不下去,她看我严肃的表情,绝对不是关于早餐和一件破旧衣服怎么的,她当机立断说:“现在,你什么都不要说,以后再说。”然后,她过来搂着我,说:“我就知道你是一只在野外狂奔的小兽,但是你记得回家的路,你不是亨利?穆奥,你只是他的随从。”
“也许吧,出去吃早餐怎样?”我说。
“好啊。”
来到一间餐厅,我点了一碗白粥和豆子,她要了一碗面条。
她老在注视我,看着我吃,生怕我又晕倒似的。我说我没事,小凡你不能总盯着我啊,我吃东西不自然。她很认真地说怕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