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灯、开关电线都损坏。大厅的墙壁,还可以模糊看到一幅奖状、图纸似的纸质残留物,墙根部分有一些木炭写的简单符号和生字,比如“爸爸”、“妈妈”之类,之前应该有家庭居住过。清理完毕后,坐在门口屋檐下乘凉,今天的阳光特别猛烈,好在房子前面延伸出长长的屋檐,供乘凉、遮阳。这里简直是小镇另一处世外桃源,只是没有喇嘛与寺庙,却增加了乡道上的摩托车和交流电。远处,一条电线将村庄与小镇连起来,几只奶牛在草地上吃草,几只鸟站在奶牛巨大的身躯,不时啄食牛身。突然想起昨晚旅社服务员神秘的微笑,不知道她的眼神是否在向我传递某些关于暧昧的信息?而且带有一点点同情的神色,仿佛在对我说:“不要紧,可以理解的,真的,我真的能理解。”一时懵了,不知为何。接近晌午,我决定不再思考关于她的表情,也许这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这时,天空飘来几朵云,阳光相对减弱,来到右边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水草跟随流水如一群群少女在扭动,不时有小鱼、枯萎树枝顺流而下,在她们中间穿梭,而她们并不喜欢这样,碰撞会造成损伤。我更愿意将她们看成一群在水里戏闹的荡妇,怎么无端端的想到荡妇?实在想不明白,就在房子周围逛来逛去,或跑到房子后面的森林,拿枯枝挑开一块块茂密草丛,并没有新发现,然后坐在树下往房子处眺望。
就这样,一天过去,房子的主人还是没有出现,也许应该想想其它的办法。
回到旅社,那个服务员还是以那种表情与眼神跟我打招呼,忍不住叫住她,说:“喂,你是不是刚刚结婚,你的表情看起来好幸福哦。”
“哦,是吗?我上个月才结婚,你怎么知道?”她有点惊讶,竟被我乱说中。
“你的表情看起来就像刚刚度完蜜月,难道还有更幸福的事情?分享一下吧。”
“你才幸福呢,那个,那个……昨天那个找你的帅哥,跟你扯上了?你是那个了?”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不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便说:“什么这个那个?请说清楚一点。”里面肯定隐藏了原因,她仿佛从我的语气得到某些信息,然后快速整理一下思维,淡定地说:“昨晚那个人是从夜猫酒吧来的吧?他与酒吧老板搞同性恋,现在与你搞上了?”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她对我想入非非,不禁感到可笑。他与酒吧老板搞同性恋?他们之间的事情在小镇上已经是路人皆知,所以没有了忌讳,坦然,自然。
我立刻装着认真的样子加上严肃的语气说:“嗯,请不要告诉别人。”
她听了愕然,惊奇,疑惑,将全部可能的表情都堆在脸上,她居然相信了,不管她是否当真,那是她自己的事情。然后,她待待地说:“谢谢!谢谢!”便不好意思的离去。后来,甚至送热水瓶也懒得叫我,我就继续充当这个角色吧,消息就像遍地发酵的细菌,往后,我在旅社出入,时常会看到旅社的老板夫妻俩和一些长期居住的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很快,大家都知道我来自一座不知名的城市。我才不在乎,况且我没有打算再到夜猫酒吧,那是只能去一次的地方。
第二天,再来到石头房子。重新打扫一次,却不能将牧草搬出去,不能贸然动别人东西,最后,还是忍不住打扫一遍。然后,坐在门口看那本书《野外作业》里面的“不可预知部分”,不可预知性天气包括雨天与雪天、雷暴、暴风雨,气候仍然是人类感知之外比较神秘部分,比如近年气温骤升和雷暴天的击中概率……
“嘿,年轻人。”
一个老头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将我从恶劣的气候中唤醒,准备转身,他已经来到我的面前,他高大,干练,皮肤古铜色,鹰一般的眼神盯住我,我急忙回应你好你好。
“你就叫我乐伯吧,别人都叫我乐伯。”他自我介绍,语气坚定,响亮,肯定有来头。因为我常常将词语颠倒的习惯,这么一个名字,立即让我联想起一匹消失了又再重现的黑马,经过多年奔跑仍然健壮,再来到我的面前。我立刻反应过来,说:“乐伯,你好。”
才发现他揣着一把猎枪,我有点紧张,他可能是一个猎人。
“我不是打猎的,这枪拿着好玩,如果离开它还有点不习惯。”
“哦,你是?”
“如果我是猎人,你早已成为我的野鸡,观察你三天了。”
“三天?”
“对,就在这个房子,是不是在等待房子主人出现呢?”他干脆地说。
“嗯,是的。”我点点头,突然明白过来,这个老头子已经观察我三天。
“你是哪里人?来这里干嘛?为什么对这个房子感兴趣?”
一下子,他问了这么多问题,我听了有点不高兴,他好像与这个房子没有任何关联,却要我回答这么多问题,口气还带上一些质问,在还不清晰对方的意图之前,我还是如实相告,或许他能帮忙。
“我来自一个沿海城市,如果你知道房子的主人是谁?可否告知对方,我想租下这个房子,请你帮忙。”
“你想搬来这里?”他回头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