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堂兄刘璌出来解手,过来听到,他摩拳擦掌地对刘秀说:“乱世出英雄,英雄起四方。你没听说彭宠要称燕王、张步要称齐王、董宪要称海西王、秦丰要称楚黎王吗?还有,匈奴要立卢芳为皇帝、李宪要在舒城称皇帝、公孙述要在蜀中称皇帝、刘永听说刘玄要称更始皇帝,他便要称东方皇帝。刘邦是他们的祖宗不假,咱们是刘邦的子孙后代,可也千真万确啊!‘杀了王莽,光复汉室!’你再不想起兵,我可丢下你不管,自己干了。”
又过数日,刘秀见刘璌招兵买马已募集到数千人,才终下决心,也拉了一伙人给刘璌,算是“反了”。
“刘氏三虎”——刘璌、刘秀、刘仲带着八千人马,号称“舂陵兵”,出征新野,首战告捷:攻进了县城,杀了县官和王莽派遣的湖阳尉,缴获了许多财物。仗好打,财物不好分。当晚,好多士兵食寝异常,鬼鬼祟祟,跟着一个叫邓禹的人磨刀霍霍,要造反。多亏了刘秀及时警觉发现,才避免了“刘氏三虎”的一场血光之灾……刘秀一审问,才得知缘由:因为“刘氏宗族和家丁囊括的财物太多”,有失公平,所以才想诛杀刘氏,“跟着邓禹反”。刘秀的非凡,马上就表现出来了,他找到邓禹,把自己的“那一份”全拿出来说:“一半给你,剩下的一半分给你的弟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今晚你就和我住在一起,免得我堂兄堂弟知道,节外生枝。”
邓禹当时就给刘秀跪下了,信誓旦旦地说:“谢不杀之恩,财物实在不敢要。今后定将肝脑涂地相报!”
“你还是多少留一点吧,不然如何给弟兄们分?”刘秀说着,从地上拉起邓禹,一手扶着,一手拍着他的肩,然后竟直走出了屋。
一场血光之灾就这样化干戈为玉帛了。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这时候,南阳家人来报,王莽新军把南阳给占了。
刘璌一听就急了,他不顾刘秀的反对,便率军去打南阳。刘秀很无奈,只好带一队军马随着。
天不成全刘璌。在一个大雾天,刘璌的军队被王莽的新军前后包围,结果悲惨至极,全军覆没。多亏邓禹死保着刘秀杀出一条血路才跑马逃了出来。
刘秀跑出四里多地,始终没见着刘璌,便又提刀跃马杀了回来……直到邓禹护着找见了刘璌,才左冲又杀,三人合一,杀出重围。
刘秀眼尖,见堂妹刘姬马失前蹄,正被新军活捉,便大喊一声,驱马舞刀过来,连砍3人后,身体前倾,左手持刀,右手盗人,只一抓,便把堂妹提上了马前怀里。这时候,刘秀又看见了大姐刘元,正被俩新兵徒步压着向城前走去。刘秀又策马追了上去,杀了士兵,把大姐救到了马上。一匹马三人骑,什么样的好马也难吃得消。刘秀的战马终于累倒了。敌人向一窝蜂似的朝刘秀包围了过来。
邓禹舍生忘死,把自己的马给了刘秀。刘秀骑上邓禹的马,拽上了妹妹却怎么也拽不上大姐。刘元一边挥剑杀敌,一边大声喊着:再管我,都将死在这里。有我在,还可以抵挡一阵子!赶快逃!紧接着,刘元又一顿胡杀乱砍,随即踢了战马一脚,那马一声长鸣便载着刘秀和刘姬冲出了重围……
南阳一战,使刘璌刘秀损失惨重,弟弟刘仲战死,姐姐刘元被俘,随后和她的三个女儿一起被杀……刘璌一蹶不振,想金盆洗手不干了。多亏了刘秀一番开导,才重整旗鼓开始招集残兵败将……随后,依刘秀计,把“舂陵兵”前头冠以“绿林”二字,以减少被攻击目标和壮大声威。
南阳一战,使刘璌对刘秀刮目相看。从此,刘璌每要攻城掠地,都听刘秀的主意。刘秀不同意的,他绝对不干。就这样,刘璌靠着刘秀,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和刘玄平起平坐各辖“半壁江山”了。
5
公元23年2月,绿林军攻占洛阳,随即便把“光复汉室、推举皇帝”提到了议事日程。当时绿林军有三支队伍,一支是刘璌的舂陵兵,另两支是新市兵和平林兵。刘璌和刘玄都想当皇帝,无奈刘玄比刘璌资格老,新市兵和平林兵又都支持他,结果便使刘玄心满意足,带冠加冕,登上了皇帝的宝座。
刘玄把公元23年定为更始元年,自号更始皇帝,都城就定在了洛阳,把绿林军通通改称为汉军。
刘玄虽说当了皇帝,可他寝食不安,时时感到了刘璌对他的威胁。于是,他给刘璌一个虚高官职,却让他把兵权交了出来给刘秀。刘璌心里虽然有一百个不愿意,可却一个也说不出口。刘秀是他兄弟啊,平常的指挥权虽然说是在自己的手里,可实际上的指挥棒还是刘秀挥舞着啊!
刘璌和刘秀啥关系,刘玄清楚得很。他有意把这哥俩分开,可对刘秀却越发担心起来。于是,他让刘秀带着3万舂陵兵去打昆阳(今河南省叶县),随后派新市兵王凤、平林兵的王常去增援。
刘玄的用意,刘秀自然懂得:他是想借王莽的手来杀自己。战死了还好说,“战胜了还有王凤、王常的牵制,说不定还有什么陷阱呢!
兵贵神速。王凤、王常还没到,刘秀便打下了昆阳。
王凤、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