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恋慕,题诗相戏,三圣母本欲杀他雪耻,却听那太白金星告知自己与此人竟有一段夫妻缘分,是以下嫁给了刘向。楼至看到此处,没由来想起那日将自己掳走的男子,若是如戏文所说,自己与他莫非也有一段夙缘?他本是少年心事,久居佛寺,从未与人肌肤相亲,如今那人与自己已有了床笫之事,虽然未竟全功,自己的身子到底给他看了去……想到此处,不由得情思缠绵起来,那戏台之上,三圣母对那书生的为难之处,如今在楼至眼内,正如自己的遭遇一般,想到那戏弄自己的男子,爱又不是,恨又不是,正在心思缠绵之际,忽然前面看戏的人多了起来,拥挤之处挡住了楼至的视线,楼至急得踮起脚尖,怎奈年纪太轻形容尚小,比不得前面几个青年子弟,正在要紧之处,忽觉有人将自己拦腰抱住,举在肩上,楼至吓了一跳,心到自己怎的这般不小心,又给人钻了空子,潜到自己身后竟然还未察觉,低头一瞧,竟是那日将自己抗在肩上的男子,那人抬头对他一笑道:“前儿冲撞了你,是我的不是,别恼,仔细看戏吧。”楼至本欲发作,只是那男子的态度极为自然,仿佛两人的关系本来就是这般亲密,楼至看那戏文许久,心思正在缠绵之际,竟鬼使神差地顺从了他,并未反抗,坐在他肩头仔细瞧起那戏文来。
彼时周围人声拥挤,亦有不少爱侣趁着夜色之下借着过节之名来这戏台子低下幽会的,楼至原本妍媚可爱,夜色掩映之下一如绝色佳人,旁人见那英武的男子将他举在肩上,只当是他们是一对情侣,有几个姑娘家便低声要自己的情郎也那般举起自己,只是那些男子膂力未逮,无法办到,倒惹得女子赌气跑了。楼至坐在那人肩上瞧得清爽,不由扑哧一笑。那男子见他月下展颜,目光灼然地盯着他瞧,楼至心下羞涩,只当作没看见,装模作样看那戏文,一时间散了戏,楼至不等那男子扶住自己,率先从他肩上一跃而下,却也没有回避,只是低了头不言语,只听那人问到:“你可是自己来的?”楼至低眉摇了摇头,又听那男子说到:“咱们去河边看灯好不好?”说着竟拉了楼至的手,楼至羞涩,意欲挣脱,只是那男子的态度十分坚决,楼至挣扎了两下没有挣开,也就任他牵着自己,两人往前没行几步,却听得人群之中似有渡如何的声音在叫楼至的名字,楼至正欲回顾,却见那男子将手中折扇挡了两人的面目,旁人瞧不见之际,俯身在楼至唇上一吻,楼至睁大了眼睛,心下小鹿乱撞,那人却浅尝辄止放开了他,收了折扇对他一笑,隐没于人群之间,楼至兀自发愣,冷不防背后有人拍了他一下,回头一看却是渡如何嗔着他道:“怎的等你半日也不来,快走快走。”说罢也不容楼至反应,拉了他的手往河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