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学五年级当班长,那时候傻,早读都是在讲台上站着领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违反了什么重大纪律,怎么天天罚站。我们班主任兼任我们的语文老师,是个中年大妈。大妈自己也就小学毕业,而且从不备课,念课文经常遇到不认识的词,这时总是我被叫起来接着读。那时候我和隔壁班第一竞争年级第一,为了快人一步,我已经在预习初中教材了。所以我当时的水平是在大妈之上的,但我从不刻意表现出来,毕竟人家才是老师。
在我十二岁形成的世界观里,学习就是一切,学习好就是最强大。在这一扭曲的观点的影响下,我变得极度自恋。感觉我喜欢的漂亮女生必定抵挡不了我的魅力,因为我学习好。那时我追求的是小猪队的女二号,但她明显比我早熟,世界观相对成熟很多,所以人家一点儿也看不上我。我追了一年,毫无进展,只好拼命学习,希冀考上清华北大,衣锦还乡之时,她能回心转意。
升上初中后再没有延续小学时的辉煌,毕竟来到了一个更大的环境。这里有县长的孩子,厂长的孩子,院长的孩子,校长的孩子,总之,他们都各有所长。其实这样也好,我总该要长大。虽然三年里我自身并无太多出彩,但我在一次化学实验课上意外地让别人挂了彩,而且那人很吊,简直吊爆了,巧的是,他就姓刁。事后我被扇了一耳光。我想如果当时桌子上有瓶硫酸,我会拿起来泼他脸上。这自然是马后炮,而我也不过是想让炮声大点。事实是我怕的要死,因为他是个痞子,是古惑仔,是黑社会。而我除了学习好,什么都不是。
这一巴掌让我记忆深刻。我可以说他只是逞一时威风,但这却是弱者的自我安慰。无论如何,我在姓刁的面前丑态毕露。在这场闹剧里,我是不折不扣的丑角。以后我更加心存芥蒂,对未来充满不安。你可能会死于非命,而他仅是受到些非议。社会的公正之处在于,它对待绝大多数人是不公的。可能有人说那只是个例,那么相同的遭遇降临在你身上,你又会有怎样的待遇?
身处这个年龄段的我在闲暇之余喜欢幻想,想象有一天自己拥有了奇异的力量,譬如可以变身或是变形,可多年以后我发现,自己只是成为了一个变态。我是说心理的某些方面。有些方面的东西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即使把标准答案放在我跟前。那时候我还没忧国忧民,但已经开始杞人忧天。我很担心未来的趋势衍生出的细微不确定因素所带来的意想不到的那将会是怎样的什么。在忧虑的同时我变得忧郁。再后来我迷上了电脑,10G硬盘,128M内存,就够我废寝忘食,乐此不疲。再再后来,我找到了精神寄托,变得神经多了。在此后漫长的意识走向成熟的过程中,我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即使做不了恋爱的对象,还可以做意淫的对象。少年无非如此,博爱的同时也比较爱勃。
我记得那是初二的一天,我和长脖在另一个同学家看碟。忘记碟子是我俩带去的还是同学自己的,反正我们都没看过,心里满是憧憬。结果饱受折磨,苦不堪言。整个画面里只有一个外国女人,此女线条粗犷,奇丑无比,并且脸上挂着一丝****中带着诡异,诡异中带着惊悚,惊悚中带着无法理喻的虎式微笑。退出来一看原来是个印度片。当机立断,一掰两半。这在我早年的启蒙教育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污点。从此我对印度影视作品敬而远之。此后每次看到《三个傻瓜》的影名就联想到我们三个傻逼,恶心不已。
同样是在初二,我的自行车被偷了。那是一辆女式自行车,早上我妈骑着去买菜,车筐里常常夹着菜叶。那时我的一个同学骑了一辆山地车,亮点在于车把是向下弯的,而其他男生的自行车都是向上弯。当时我就想,骑着这么一辆车子出门多有面子。就在我想着换一辆新车时,车子又被找了回来。我第一次对警察如此高的办案效率心生怨言。那个小偷作案多起,最后栽在我的车上,想必最有怨言的应该是他。后来我被叫去做笔录,警察问车多少钱,我说三百,然后警察就对旁边的人说:写上五百。
但我还是如愿以偿的得到一辆新自行车,可美中不足的是,车把是向上弯的。
还有我一直想练就不扶车把的技术,感觉那很酷。那时候还有没有装逼这个词。后来有一天,我前面一个家伙表演不扶车把,结果绊倒在马路牙子上摔得不省人事。自此我打消了这一念想。
还是同年,我意外的考了全班第一名。这让很多人大跌眼镜,对此坊间有不同的说法。有人提出,当时班花坐在我附近,于是我色迷心窍,顿时开窍,便有如神助了。这完全是《圣斗士星矢》看多了,总觉着只要女神在,小宇宙就能无限爆发。但这是一厢情愿的。虽然那时我喜欢班花,但我最喜欢的不是班花。现在想来,可能的原因是从县医院买来的预防非典的中草药在冥冥之中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脉。只是现在它们又堵塞了。
英才学校以一己之力承担继承起九年义务教育的后半段,可想而知,在管理上有多混乱。在我日后遇见的几个人,他们都质疑我英才的出身。因为从我身上实在看不出任何符合这两个字的地方。我就对他们说:“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