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才好比武林上的逍遥派,而我就是丁春秋,是派里的败类。”
我在初中坐到的最大官位是副组长,相当于街道办事处副主任,已是公务员中不能再低的职务了。虽然我有一颗上进的心,无奈人选从一开始就是定死的,所谓“铁打的官场流水的官”根本实现不了。后来有人弹劾班长,原因不详,但动机肯定不纯。首先由于客观原因的存在而没有一个良性竞争的环境,而大家都对班长的位子虎视眈眈,其次任何在位的管理者都会受到非议,因为没有人愿意受人所限。
弹劾者信心十足,他们已经做过了调查,数据表明,人民群众主体上是同意班长下台的。公报私仇固然可耻,可谁没有一点私心呢。然而班会当天,茂峰一改往日匿名投票的方式,要求举手表决。所有人都在前后左右的观望,可始终没有人举起手来。讽刺的是,这包括发起者在内。茂峰的这一做法实在有当局的作风,而我们就此认定,原来班长是茂峰的人。
当时学校里有个小型团体,内部成员都是教师子弟,如同社会上的官僚子弟,在学校里,这些人属于有背景的。他们毕业了都能进入县里最好的一中,那时我感觉不用参加中考就能上一中就是最好的特权。其中一人我们称呼他泽哥。泽哥引发了著名的超爽啤酒事件,班里的大人物纷纷落马。那时候我对坏学生的理解是抽烟喝酒谈恋爱,后来发现这太过绝对,如果按这一标准,那首先大学里就不存在好学生了。
我初中时还有一个朋友,他叫大橙子。一次在放学路上我和长脖被痞子勒索,对方明显喝了酒,要钱不成便动手打人。现场路过的学生自发的围成一个圈,似乎在期待着打擂台。无奈我一直处在挨打的局面,而长脖被两个人压在地上。第三天我去上学,大橙子将我奚落了一顿。他的意思是,如果当时他在场,绝对不会光是挨打。
大橙子说:“你真丢人。”
后来一个同学告诉我,大橙子就在当天的围观人群里。
我想真是什么人都有。
长脖初中毕业后没有考上高中,考虑再三,决定南下去闯荡。
我俩在汶溪公园告别,面朝河水,春暖花开。长脖说:“风萧萧兮易水寒,好,我也要学习荆轲……学习他的精神,虽然他失败了。”
我略显伤感,一时无言。
长脖比泽哥考的分数要多,如果想上,就必须每年多缴纳一部分学费。而泽哥,顺利进入一中。我们想,这个社会太黑暗了,还好高考是公平公正的,让人有所期盼。
那时我们还没有把比较范围扩大到全国,不然真是有一头栽进河里淹死重新投胎的冲动。
长脖说:“我不会比你差,总有一天你会在电视上看到我。”
我深以为然,长脖就是这样一个人,说到做到,虽然……
日后我果真在电视上看到了他,新闻播音员用毫无感情的口吻说道:“近日警方捣毁了一处地下卖淫窝点……”
虽然那不一定就是他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