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
“爹,请恕孩儿此刻不能详细说明。事实上,孩儿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爹,您老请安心。沁妍是绝不会让某些难登大雅的丑八怪搅了婚礼的。”沁妍公主轻声细语地柔声道,矫揉造作的样子让白绡忍不住地讥笑出声:“真不知道该说公主是天真单纯好呢,还是恬不知耻更贴切一些。在场的宾客都看得一清二楚,你们尚未行完礼,最后的夫妻交拜都还没拜呢,就一口一个又是夫君又是爹的。呵,今日我算是开了眼界了,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皇室教养……”
众人听了皆纷纷低声窃笑起来,有的甚至还在指指点点。沁妍公主又羞又恼,愤恨的目光杀气袭人,恨不得将白绡千刀万剐。
就在这时,巫先行低沉的嗓音叱道:“够了,白绡,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这个笨女人,不知道她越激怒公主,受的苦就越多吗?一旦公主脾气爆发,谁都抵挡不了,到时只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绡单薄的身子一颤,他居然连名带姓地吼她,是她在闹吗?是她要闹的吗?是她一个人的错吗?她心碎神伤,他那护她爱她一辈子,万事有他的诺言呢?为什么他的眼神冷漠得像利箭一般似要穿透她的五脏六腑?
她轻轻一笑,不稳的身形向后慢慢退着。绝望的眼眸逐渐沉淀下来,流转间波光粼粼,晶莹闪耀:“你说的对,是不必闹了,一切都该结束了……”如止水般的面容说不出的平静,却又散发着隐隐的光芒,迫人的气势像潮水般欲将人灭顶。
巫先行心中一跳,惊惧地发现她身上的伤口竟无故裂开,大滴大滴的鲜血顺着衣襟流下来。他的脸顿时变得惨白,恐慌地大吼:“绡儿,不要……”
“这一次,你再也不能控制我了……”幽冷的目光转向一旁有些傻愣的沁妍公主,轻柔的嗓音似是漫不经心,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和狠厉:“说,你不会对祭盟不利!”
“不可能,我,我就是要让祭盟消失。况且你已经,已经没有武功了,我不怕你。”沁妍公主倔强地逞强说道,声音微微颤抖,一双水眸亦是充斥着难掩的恐惧之色。
鲜红的血液如手中的流沙,仍不停地从伤口中流出来,她的脸色更加苍白骇人。
毫不意外地听到了意料中的回答,她溢血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冰寒彻骨:“是吗?那我们要不要来打个赌?”
“什么赌?”沁妍公主咽了咽口水,颤颤地问。
“赌你在祭盟消失之前便已消失。”
“那你是输定了。想在这里杀本宫?就凭你?你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吗?”
“有没有这个可能,一试便知。”
白绡缓缓地将视线对上巫先行,漠然问道:“你,要与我为敌吗?”沁妍公主面色一沉,黛眉紧皱。莲步轻移,她摇曳生姿地款步走到巫先行身边,玉手勾住他的臂膀,嫣然一笑道:“戴罪之人竟然意欲逃跑,是该好好教训一下。既然人已抓住,命人严加看守便是了。今日是你我的大喜之日,驸马可别因为这件小事延误了拜堂的吉时呀,宾客们可是在等着喝喜酒呢。”
短短几句简简单单的话,意义可不简单。既说明了白绡身上的伤不是她的杰作,乃是侍卫为了惩罚她的逃跑而做的些“教训”;又暗含警告之意让巫先行不要在婚礼上做出逾矩的事。
“是谁?”巫先行并不看她,一双鹰眼紧锁着白绡那堪称恐怖的脸,没头没脑地问道。但白绡知道他的意思,是问她谁把她伤成这样。沁妍公主心一紧,显然她也清楚。
白绡没有回答他,一双依然美丽如昔的水眸眨也不眨,就那么痴痴地看着他,半晌才轻轻地问道:“你相信我会越狱逃跑吗?”
巫先行的眼顿时变得阴鸷,他知道沁妍公主没有说真话,白绡脸上的伤有新有旧,依稀还有淡淡的指印,断不可能全是今日所为。那就是有人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私下用刑,谁这么恨她又有谁敢这么肆意妄为?除了她,没有别人了。
黑眸中冰寒一片,锋芒凛凛,唇畔逸出一抹嗜血的笑容。面上仍淡淡道:“你若说不会,那便不会。”
闻言,白绡缓缓笑了。尽管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却依然牵动了伤口,疼得她热泪盈眶。就算他恨她,他依然还是信她的……
一旁的沁妍公主见他们两人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旁若无人地着对视,心中的妒恨到了极点。这不在她的计划内啊,他不是很恨她吗?看她这样他应该高兴才对呀,怎么他还一脸阴沉的样子?
再看看众人,已然呈化石状态,一个个睁着好奇的双眼看着这出乎意料的戏剧性的一幕。而巫肃神情严肃,想着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再难的事情也难不倒她沁妍公主,眼眸一转,她软语悄声道:“夫君,我们的计划只是装作疏忽大意地将她放出来,然后引她的同伙出现。你现在这么入戏为妻可要吃醋了呢。”
白绡错愕地看着她,让她心里翻江倒海不止是那声“夫君”和“为妻”,还有一个几欲浮出水面的真相。她感觉自己入了一个大陷阱,向后退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