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
错愕的不仅有白绡,巫先行更是莫名其妙。他何时跟她有计划了,怎么他一点都不知道?神色一变,他蓦地明白这是公主的诡计。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除了恨白绡,还有什么目的能够让她选择在自己的婚礼上生事端?
竭力不去看白绡一瞬间受伤的眼神,他漠然回头轻笑道:“公主说的是,可是你怎能保证她的同伙一定会出现?”
沁妍公主下巴微扬,娇声笑道:“夫君放心,本宫不会做无把握之事。”
白绡的脸色逐渐变得冰冷,寒声道:“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我越狱逃跑吗?”
“我若说是,又有谁敢说不是呢?”沁妍公主倨傲地望了她一眼,姿态凌人。
“我到今天才算真正明白什么叫做狗仗人势,真是受教了。”白绡嘲讽地说道。
“今天是本宫和驸马的大喜之日,你这贼女尽管逞你的口舌之利,本宫暂不与你计较。驸马,待捉得她的同党清剿了他们的组织,父皇龙心大悦,定会重重嘉奖和赏赐于你的。”沁妍公主娇声说道。
巫先行狭长的黑眸微眯,嗓音微沉:“公主真是好谋略,若是男儿身,定能驰骋疆场,纵横天下。”此等城府和心计,连他都被牵着鼻子走了一遭,不得不暗自心惊。
沁妍公主得意地笑了,一双美眸深情地注视着他俊美的脸庞,低声羞道:“沁妍若是男儿身,又怎能嫁与驸马结为伉俪?”
毫不避嫌的调情刺痛了白绡的眼,她直直地看着巫先行,那双曾经只为她而柔情的眼此刻已变得邪肆而孟浪,冷冷问道:“这就是你最终的目的吗?要攀龙附凤从此权倾朝野我成全你了;要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也如你意了,你到底想让我怎样?你恨的是我,与祭盟何干?”
不敢相信,他竟然想拿她和祭盟去向那狗皇帝邀功?难道她的忍让已让他们觉得她怯懦可欺,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她的话让他皱了皱眉,眸光罩上一抹疑惑之色:“你说什么?”
她讥诮地轻哼一声,目光鄙薄而狷狂:“巫先行,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这种阴险狡诈之徒。不要忘了,是你用卑鄙的手段囚禁我在先,巧言令色蒙骗我在后。现在却来恨我玩弄了你的感情,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试问你有什么资格说恨?有什么立场来报复?”她字字充满怨气的控诉,她可以忍受他的背叛,可以忍受沁妍公主非人的折磨,却不能容忍他们意欲加害祭盟的人。
他眸光一暗,黑瞳掠过几许复杂的幽光,正欲说话,却被愤怒的沁阳公主抢先一步喝道:“放肆,来人,把她给本宫拖出去!”
静观多时的巫肃此时步履沉稳地来到门前,肃然问道:“先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姑娘何罪至于沦落至此?”
“爹,请恕孩儿此刻不能详细说明。事实上,孩儿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爹,您老请安心。沁妍是绝不会让某些难登大雅的丑八怪搅了婚礼的。”沁妍公主轻声细语地柔声道,矫揉造作的样子让白绡忍不住地讥笑出声:“真不知道该说公主是天真单纯好呢,还是恬不知耻更贴切一些。在场的宾客都看得一清二楚,你们尚未行完礼,最后的夫妻交拜都还没拜呢,就一口一个又是夫君又是爹的。呵,今日我算是开了眼界了,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皇室教养……”
众人听了皆纷纷低声窃笑起来,有的甚至还在指指点点。沁妍公主又羞又恼,愤恨的目光杀气袭人,恨不得将白绡千刀万剐。
就在这时,巫先行低沉的嗓音叱道:“够了,白绡,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这个笨女人,不知道她越激怒公主,受的苦就越多吗?一旦公主脾气爆发,谁都抵挡不了,到时只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绡单薄的身子一颤,他居然连名带姓地吼她,是她在闹吗?是她要闹的吗?是她一个人的错吗?她心碎神伤,他那护她爱她一辈子,万事有他的诺言呢?为什么他的眼神冷漠得像利箭一般似要穿透她的五脏六腑?
她轻轻一笑,不稳的身形向后慢慢退着。绝望的眼眸逐渐沉淀下来,流转间波光粼粼,晶莹闪耀:“你说的对,是不必闹了,一切都该结束了……”如止水般的面容说不出的平静,却又散发着隐隐的光芒,迫人的气势像潮水般欲将人灭顶。
巫先行心中一跳,惊惧地发现她身上的伤口竟无故裂开,大滴大滴的鲜血顺着衣襟流下来。他的脸顿时变得惨白,恐慌地大吼:“绡儿,不要……”
“这一次,你再也不能控制我了……”幽冷的目光转向一旁有些傻愣的沁妍公主,轻柔的嗓音似是漫不经心,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和狠厉:“说,你不会对祭盟不利!”
“不可能,我,我就是要让祭盟消失。况且你已经,已经没有武功了,我不怕你。”沁妍公主倔强地逞强说道,声音微微颤抖,一双水眸亦是充斥着难掩的恐惧之色。
鲜红的血液如手中的流沙,仍不停地从伤口中流出来,她的脸色更加苍白骇人。
毫不意外地听到了意料中的回答,她溢血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