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馨院里。
云皎和景少谦刚用过早餐,小子轩从外面走进来,爬到景少谦的大腿之上,吵着要到庭院外面去。景少谦抱起小子轩,带他到庭院去玩耍。
一直心事重重的周妈,瞧准机会,走到云皎跟前,焦虑地问:“夫人,能不能饶莲儿不死、放她一条生路?”
又在为莲儿求情!
云皎头大,不敢看愁眉苦脸的周妈,硬起心肠回答:“周妈,真的不行。我不能再给她机会了。要不是莲儿和卢夫人挑起事端,就不会发生昨天夜晚那场杀戮。昨天夜晚虽说我们歼灭了潜伏在府的秦望天,可府上有五个丫头、三个家丁惨死,十几个人受重伤。如果不是早有准备,这府上恐怕是血流成河。你我早不在人世间了。”
从周**角度看,她要为内侄女着想,可是云皎身为景府的当家主母,是决不能宽容一个屡次危害景府的人。
昨天夜晚的惨状,周妈从儿子李安岩那里知道得一清二楚,她在暗恨莲儿不知好歹、惹是生非的同时,又想为莲儿这个娘家的侄女谋取一条生路。周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夫人,真的不能放莲儿一条生路?”
抬头看焦虑的周妈,云皎爱莫能助:“周妈,就是我看在你的份上,再放她一条生路。你想想,老爷会同意吗?毕竟昨天夜晚发生的事,非同寻常,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周妈转念一想,不再多说,流泪叹息而已。以景少谦暴戾的性格,是绝不会放过莲儿的。
景府后院的大厅里。
云皎和景少谦并排坐在正中的椅子上,都阴沉着脸。大厅里只有晴儿一人在服侍,大厅外站立有许多的丫头、媳妇和家丁。
云皎派人请来卢夫人,请卢夫人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对她说:“府上有一些事,请你来商量一下。”
卢夫人心中忐忑不安,硬撑着坐在云皎身旁,在接过晴儿递来的热茶时,偷偷地看云皎和景少谦的脸色。从景府两个主子阴郁的脸色联想到近来发生的事,卢夫人惊慌地预知,接下来发生的事。于自己不利。可是,卢夫人不敢走开,她借喝茶掩饰心中的慌乱,慢慢地问:“夫人,找我来不知有什么事?”
“请耐心等候,你就知道了。”云皎淡淡地看卢夫人,将卢夫人的惊悸尽收眼底。云皎很快沉下脸,向大厅外大声命令:“带她进来!”
被景少谦的小厮押进来的人,正是莲儿。
在柴房里关了五天的莲儿,身上穿着周**棉衣,头发蓬乱,全身脏兮兮的,跟大街上的乞丐差不多,与过去的俏丽娇媚判若两人。在过去的五天中,人们几乎把莲儿给忘掉了,只有周妈按时送饭送药到柴房,又将自己最好的棉衣给莲儿卸寒。
莲儿对荣华富贵已经不再向往,她只想离开这里,平静地过完这辈子。周妈今天清早时说过,会求夫人放自己一条生路。
云皎怒视跪下的莲儿,有种将她千刀万剐的冲动。这个自己的贴身丫头。在知道了自己的一些机密之后,竟然用以算计自己,以达到她不可告的人目的。如果不是自己多方设法,这个家将会毁于她的手中。
“莲儿,你不是说过,老爷会把我赶出府去吗?我早就说过,老爷不会被你这三言两语蒙骗的,我跟老爷间的情感不是你两句谣言就可以破坏的。”云皎俯视莲儿,威严的斥责中充满了自信。
莲儿抬头,看到云皎跟景少谦并排坐在正中的椅子上,两个人间有一种难以言状的默契,只看一眼就知道,云皎和景少谦早已和好如初。无意之中遇到景少谦阴冷的目光,莲儿禁不住身体一个哆嗦,很快低垂下脑袋。
云皎的咄咄逼人和景少谦一身煞气,让卢夫人看得胆战心惊。此时此刻,卢夫人心里明镜似的,云皎请自己前来,绝对不是向自己请教如何处置一个丫头。卢夫人看到莲儿跪在云皎和景少谦跟前,如坐针毡,身体不能自控地发抖。
晴儿站在云皎身后,除了必要时走动,其余时间都是站立不动,眼睛望向地下。晴儿心中明白,自己这个堂姐的最后期限到了。一心往高处飞的堂姐落得这个下场,让晴儿伤痛。
莲儿进来后,景少谦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和身体。想到莲儿的造谣中伤给景府带来的灾难,景少谦全身散发出浓浓的煞气,用低沉的声音喝令:“把头抬起来!”
莲儿依言抬头。蓬乱的长发间,露出一张肿胀并且肮脏不堪的脸,要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想起之前自己曾跟这个污秽的女人同床共枕,景少谦一阵阵恶心。景少谦嫌恶地盯住莲儿:“过去你曾亲口告诉我,说在我身体上毒性发作晕厥不醒的时候,周公子拉住夫人要私奔。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这些话吗?”
“记得。”莲儿面如土色。刚刚走出柴房的时候,莲儿就想到会被追究曾经说过的话。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夫人一口拒绝了周公子,并苦苦求周公子为我疗毒?”景少谦眼中射出寒光,笼罩住莲儿,“你是故意隐瞒后面的内容,有意不告诉我,夫人为我的晕厥痛不欲生、要跟我一起离开这个人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