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眸中出现惊奇的赞赏之光:“你很聪明。”
“能得到娘娘的夸奖,是民女的荣幸。”舒启儿不甘示弱。
两人你来我往打着哑谜。但彼此之间,对于对方,除了敌对的立场之外,似乎倒真是讨厌不起对方来。
“你尽可放心,本宫即刻下旨公诸天下,日后不再为难望月崖。”皇后说完,步履款款地走向门口,临跨门时,又转头道:“在没有治好太子之前,你怕是出不了这皇宫,即便本宫的懿旨已经传遍大街小巷,你又何曾知晓?”
“这便不劳娘娘费心了,民女自有办法。”舒启儿还是那副与世无争,毫无畏惧的模样。
皇后怔愣了一下,点点头,快步离去。
回到承德宫,皇后果真雷厉风行地下了懿旨,且是亲笔手书,亲自盖上凤印,一气呵成,不曾假手他人,并吩咐侍卫将懿旨极速传至京兆衙门,将衙门火速将懿旨上誊抄张贴出去。
宫女流月忍不住上前问了声:“娘娘,您这是……”
“别问了,走吧,去太子宫看看太子。”皇后显然不想解释。
流月几番欲言语,终究因为皇后那副不愿多谈的表情而作罢。也是,现在太子正值生死关口,皇后娘娘哪有心思管别的事情。虽然之前她没有随同皇后娘娘进舒启儿的房间,但她猜测得出来,皇后娘娘眼前的所作所为,定然是舒启儿提出的条件。
主仆两人来到太子宫,太子的寝宫外面站满了侍卫,见皇后来此,慌忙行礼,却被皇后懒懒地挥手制止。
众人见皇后神色木然,都不约而同地噤声屏气。
进到里屋,太子还安静地躺在那张华丽而宽大的金丝楠木大床之上,盖着厚厚的明黄锦被,只露出乌青的一张脸来。头束金冠,发型倒是没乱,仍旧保持着一贯的整齐干净。
房内仅有童贯随侍在侧,气氛异常安静。
皇后一进门,不等童贯行礼问安,便先行开口问道:“太子情况如何?”
“太医们刚来诊过脉,说是殿下中毒过深,若是明日午时之前不能服下解药,怕是……”童贯不敢说下去。
皇后闻言,闭眼凝神,好一会儿才睁眼询问:“太子可曾醒过?”
“没有,自打昏迷之后便一直如此。王太医说,殿下这毒中得很邪,根本辨别不出毒药的成分,一时之间,太医院恐怕是练不出解药的。依娘娘看来,殿下身上那粒药丸,是否为解药?若是明日正午之前太医院拿不出解药,恐怕、恐怕咱们也只能赌上一赌了。此事怕是得娘娘出面去乾仁宫请示皇上。”话到这里,童贯也是极为痛苦的。他与轩辕世天,虽是主仆,却也更多的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情。
皇后硬生生地压下心头的酸涩,冷声喝斥:“还未到火烧眉毛的时候,休要如此悲观!”
正当此时,侍卫鲍腾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顾不得行礼问安,慌忙喊道:“娘娘,不好了,舒启儿出宫了!”
“什么?”皇后眯缝着凤眸,眼里的神色让人猜不透她的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