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腾以为皇后在怪罪他放跑了关键之人,自责不已,磕头请罪:“是臣失职,请娘娘降罪!”
皇后似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一般,眸光顿时噌噌发亮,道:“你之忠心,本宫心里有数。想必你也尽了全力,起来吧。”
“娘娘……”鲍腾更是愧疚不已。
皇后将目光从鲍腾脸上移开,转向童贯。
童贯也是满脸的焦急,不知如何开口。接收到皇后注视的目光,他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建议:“娘娘,您看是否立刻召集太医商讨对策?”
皇后摆摆头,缓缓步至座位旁,优雅落座:“不必了,本宫相信自己还有几分识人的本事。”
在皇后看来,舒启儿应该不会食言,只不过她不曾预料到,在皇宫层层守卫之下舒启儿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随意出入皇宫。鲍腾是承德宫武功最高的侍卫,更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却也没能阻止舒启儿。这舒启儿的确不是泛泛之辈!
对于舒启儿,皇后的态度更加的复杂了。
正如皇后对舒启儿的印象一样,舒启儿对于皇后也如此。当舒启儿在京城内外,看到了那些张贴的告示之后,心里便更加确定了一点,那就是:皇后虽然位尊至极,却也不是个只懂得以权压人的人,也是个一言九鼎之人。
回到皇宫,她直奔太子寝宫,见了房内的皇后和童贯,也不言语,径直走到轩辕世天的床前,不用望闻问切便能判断病情。从袖口中掏出一粒药丸掰开轩辕世天的嘴,她毫不客气地将药丸放入他的口中。只因轩辕世天已是重度昏迷,根本没有吞咽能力,于是她伸出玉手,将温润的掌心对着他的嘴暗暗运力助他吞下解药。
一旁的皇后和童贯在舒启儿踏入这间寝宫的那一刻便提足了精神,全神贯注地望着舒启儿。当他们看到舒启儿将药丸放入轩辕世天口中之时,还是不免心中紧张了一阵,纵然让他们一直在期待舒启儿前来解毒。
此时,见舒启儿灵活的玉手轻轻往轩辕世天的嘴上一推,那诺大的药丸便直入了轩辕世天的腹中,皇后和童贯脸上全是不安。现下,不管轩辕世天刚才吞下的那粒药丸是否为解药,他们都没有了可以阻拦反对的余地。事到如今,他们只能祈求舒启儿说话算数,祈求舒启儿是真心在救轩辕世天。
“把他身上那粒药丸找出来。”正在皇后和童贯目不转睛地看着舒启儿胡思乱想之时,舒启儿发话了,声音凉凉的,恍若深秋的湖水夹带着些许的寒意,但并不等同于冬日的冰冷刺骨。
皇后首先反应过来,蹙眉走到床边,惶恐地问舒启儿:“你刚才给他吃的不是解药?”
“当然不是。”舒启儿理所当然的答道。此言一出,吓得皇后重心不稳,一个酿跄险些摔跤。毕竟是太子的亲生母亲,她即便又再大的权势,即便又如何了得的深厚定力,却也经受不住对于失去儿子的恐惧。
童贯气得头顶生烟,当即就要冲上来将舒启儿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