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情势不对,忙接话道:“本宫乃堂堂一国之母,岂能言而无信?既然答应不追究你,便自当不会留一手,更不会故意捡漏借太子之手对付你。不过太子其人,你也是了解的,纵然本宫是他生母亦做不来他的主。本宫只能保证自己不对付你,至于太子是否会对你网开一面,那便不在本宫能力之类了。”
舒启儿听罢,呵呵地笑起来。
皇后莫名被舒启儿一阵讥笑,脸色愈加不好,却刻意忍耐着没有发作。
稍后,舒启儿收起脸上的嘲笑表情,正色道:“皇后既是国母,又是太子生母,于公于私,以娘娘的权势威严要压制太子的复仇之心,又有何难?”
“你这是强人所难。”皇后倒也没生气,语气很平静。
舒启儿继续道:“倘若我只得到娘娘的一句承诺有什么用?我只想自保,这并不过分吧?”
皇后微微眯了眯眼睛,突然笑了,笑得很灿烂,令人意外的,她还主动附和舒启儿:“这倒也是。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本宫该庆幸,你只是想自保,否则……说到望月崖,你一个年岁尚轻的小丫头怎会住在那么偏僻难攀的地儿?上面是不是还住着什么能人高人?”
听了这话,舒启儿心中嗖然拉起了警戒线,但很快心头那根儿紧绷的弦又松了下来。除了自己和婆婆以外,上过望月崖的人就只有轩辕世天了。想必轩辕世天不曾对外人透漏过望月崖上的情况,包括皇后在内,不然皇后也不可能在此时还好奇地追问望月崖了。
“娘娘是高看民女了。民女身边若真有什么高人能人,又岂能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舒启儿四两拨千斤。
皇后听了,心中自是有疑问,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略作沉吟,她直言道:“也罢,只要你能让太子安然无恙,本宫便作保让你毫发无损地回到望月崖。”
“有娘娘这句话,民女便可安心了。娘娘放心,晚些时候民女一定亲自去替太子解毒。不过在这之前,还请娘娘信守承诺,下一道懿旨公布天下,永久不与望月崖为敌,任何朝廷的军队必须今后不准靠近望月崖三十里内。”舒启儿掷地有声地道,那气势丝毫不逊色于皇后。
好个盛气凌人的丫头!皇后那精明的眸光闪了闪。
“好,一言为定。”皇后一口应下。
“既如此,民女恭送皇后娘娘,待我稍作收拾,两个时辰之后,我便前方太子寝宫,替他解毒。”舒启儿也甚为干脆。
皇后颔首,转身欲走,忽而又侧头,好奇追问:“你就这么相信本宫?难道你不怕待你解了太子之毒,本宫便将你拿下?”
“娘娘乃一国之母,满身威严,一腔正义,岂能出尔反尔?民女一介村姑,不值得娘娘为此失信于天下。两个时辰,想必娘娘的懿旨应该能传遍京都的大街小巷了吧?”舒启儿淡淡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