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的人群一阵sāo动,有好事者嚷嚷着:“嗨,那大个子青年,叫韩信是吧,拔剑、拔剑啊,捅他个不知死活的混小子。”
有胆小者:“不能拔剑,持械斗殴xìng质可就变了,旁边有板砖,捡起来拍他丫的。”
还有人说:“韩信,你小子的剑别再是摆设吧?”
这人道:“不对,我看韩信的剑八成是生锈了,根本就拔不出来。”
也有向着韩信的,说:“喂,快跑吧,他们人多,你斗不过他们。”
众说纷纭,时二瞪着眼珠子瞧那些帮着韩信说话的,众人知道他是此地一霸,都不敢再奉劝韩信什么了。
韩信环视众人,抱拳行了个罗圈揖,朗声说道:“众位父老乡亲,在下韩信,初到贵宝地,与这位高兄素无恩怨,岂能持剑行凶,求各位给在下做个见证,我本着息事宁人的原则,满足这位兄台的要求,从他的胯下钻过,从此后我俩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嗡,看热闹的阵营“炸了”,口哨声、叹息声、叫好声、嘲笑声、鄙视声,声声入耳。那真是神态各异,千奇百怪。
高大强也有点懵了,他想着,韩信就算不拔剑,起码也会徒手与他过几招,这伤自尊的条件谁能应啊?
韩信还就应了,只见他从肩上解下宝剑放在路边的一个摊位上,叮嘱着摊主道:“有劳老丈为在下暂时保管此剑,待我与他的事了了即来取。”
那老摊主默默地点点头没出声,眼神中充满同情。
韩信回过身来不温不火道:“高大强是吧,我会牢记你的名字,来吧,不要浪费时间了,我准备好了,你呢?”
高大强此刻头脑一片空白,除了在场众人的嗡嗡声什么都听不见,时二在后面捅了一下他腰眼,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对面的韩信,丝毫没有怒发冲冠的表情,气息均匀,神清气爽,始终保持微笑地看着他。
混人高大强用手背一抹鼻头,左右耸了耸肩膀,往上提了提裤子,双腿一劈,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劈腿。声音也没刚才洪亮了,看着他倒是有些胆怯似的,嘟囔道:“来吧。”
韩信一撩衣袍双膝跪地,朝着高大强的方向爬行过去,高大强大概是不忍心,这小子是个顺毛驴,你越示弱,他反倒动了恻隐之心,没等韩信到近前,他居然往前迈了两大步,双腿重新一劈站好。
韩信在全场此起彼伏的嘲笑中来到高大强胯下,并没有着急钻过去,而是抬头看了一眼他。
高大强居高临下堪堪对上了韩信的眼神,他从未见过如此眼神,泰然、锐利,寒光一闪马上恢复平静如水,但却明明饱含着杀气,一种令他瞬间后颈凉风阵阵、麻酥酥的感觉。
这眼神太可怕了,他一辈子铭记在心,看一眼少一眼,从来没有见过,以后也不会有。
高大强正在回味着、猜测着这与众不同眼神的含义,韩信已经从他两腿之间行过。他明明是高高在上,却分明感觉到自己的两条腿在不受控制地、莫名其妙地颤抖,怪事了。
韩信则已经起身站直,高高地挺直腰杆,取回了虎贲剑依旧插在背后,抬头挺胸大步离去。
围观人群突然间没了一丝声响,静得瘆人,人们自发往两边退去,用人浪给韩信搭建出一条笔直大道。
司马南是幕后主使者,时二是受益者,高大强是胜利者,他们三人此时丝毫没有看出狂喜的姿态,反而愣愣地杵在了那里。
司马南除了失望,内心中分明升腾起了一丝恐惧,他反复地问自己,这就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