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大半劲瘦结实的腰腹。
她吓了一跳,脸皮发烫,不敢再多瞧,“公子,昭雪给你做了宵夜。”
她随后说明来意,直言是她识人不清,差点误会了公子,特来道歉。
娄樾不用细猜,便清楚梅一告知了她实情。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福泉没告诉你我不吃鸡子?”
苏昭雪一脸窘迫,手里端着的托盘犹如烫手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娄樾瞧她一脸为难的模样,勉强笑了笑,“别浪费了,你自己吃。”
“哦。”
她傻愣愣地应了一声,脚步一转就要离开。
“就在这吃吧。”
苏昭雪心中暗喜,面上不敢表露出来,步伐轻快地落座到案几旁。
她吃东西细嚼慢咽,几乎发不出杂音,娄樾知道刚才吓着她了,她不免有所拘谨,叫她无需顾忌他。
苏昭雪一点即通,便不再刻意压住咀嚼声。
娄樾合拢寝衣,顺手掀来冰丝寝被盖住腰腹,阖上双眸。
苏昭雪背对着他,听不见他翻书的声音,她一鼓作气用完鸡子羹,回头寻人,见娄樾正眯眼小憩,却又睡得不安稳。
俊眉微皱,似在为事费神。
“公子,可愿让昭雪为你按摩?”
娄樾倏地掀眸,眸光如萃了冰似的,向她扫射而来。
苏昭雪在他威压的眸光里,不躲不闪地回道:“昭雪前几日在回春堂见向老先生给人看诊,从旁偷学了几招,适当按压颅顶百会穴,有助于安寝。”
搬出向崖山来说服他。
娄樾闻言一笑,不疾不徐坐直,“来吧,本公子勉为其难给你试试手。”
苏昭雪眸光噌地点亮,“公子放心,昭雪定会仔细谨慎,不会弄疼你的。”
弄疼他?就她那点猫挠痒的力道。
娄樾也不为难她,背过身去,示意她可以开始。
娄樾身长七尺,即便是坐在卧榻上,苏昭雪立在他身后,抬手摸他百会穴也着实费劲。
她踮起脚尖试了试,还是费力,于是小声与他商量,“公子,你可否低头?”
她靠得极近,冷梅香与鸡子羹的甜味席卷而来,丝丝缕缕窜进他的鼻间。
“你上来。”娄樾叫她跪坐到塌上,如此便能省力一些。
苏昭雪蹙眉,她岂敢上塌,忒没规矩。
娄樾见她杵着不动,当即明白她的难处,她不是他京都府邸的侍女,远不习惯爬上爬下伺候人的活计。
为此,他转身下榻,不拘一格,径直落座到铺着地毯的脚踏上,示意她坐到卧榻上,如此便能够得着。
苏昭雪见状,也不好意思再扭捏拖延,径直上塌坐好,搓了搓双手,而后放置他颅顶上。
“公子若有不适,还请及时告知我。”
娄樾轻嗯一声,抬手示意她开始。
他未靠着卧榻,背脊挺直,便于她双腿伸缩。
苏昭雪全神贯注,双手微微使力,模仿向崖山的手法,替娄樾仔细按揉。
娄樾身份摆在这里,自他记事以来,除了父皇母后,伺候他洗漱的内侍,几乎无人敢碰触他的颅顶。
苏昭雪是他唯一破例的人。
她手无缚鸡之力,心思浅显易懂,拿捏她易如反掌。
前院角落里,福路与梅一凑在一块小声嘀咕。
“苏姑娘可进去小半时辰了,福公公不在,这事记不记档?”
梅一无语,伸手拍了下福路的脑袋瓜,“想太多,殿下不是那种人,苏苏也不是。”
梅一手重,福路脑瓜子被她拍得生疼。
论武力,福路或许能与梅一一较高下,论轻功,福路比不过她。
他忙不迭往旁边挪了挪,“可你说殿下与苏姑娘在里面做甚?聊天?”
烛火映照出屋内二人相叠的身影,先前依稀辨出殿下背对着南窗坐在那里,苏姑娘立在他身后。
再后来殿下身影突然消失,只余苏姑娘端坐在那里。
此情此景不免令人浮想联翩。
梅一简直没眼看福路放光的两眼,提醒他君子非礼勿视。
福路反驳她,“你不也在看?”
梅一咧嘴笑,“我是女子。”
福路:“……”
屋内。
娄樾不得不对苏昭雪刮目相看,她力道不足,却会巧劲,手法老道,不似第一次帮人按压。
肩颈逐渐放松,不再绷着,他再次阖上双眸,渐渐沉浸其中。
一盏茶后,娄樾喊停。
苏昭雪悄悄松了口气,她双手轮着按,此时酸疼不已。
“天色已晚,你下去歇息吧。”
“喏。”
苏昭雪感激不尽,作势起身要退下。
奈何久坐导致□□歇麻痹,她一起身便稳不住,双手下意识寻找支撑点,嘴里还发出疼痛难忍的呀呀声。
好巧不巧娄樾侧身,她往前一摔,双手乱抓,抓住了娄樾松散的寝衣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