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谲的一番闹剧,让阿月看的是目瞪口呆,心中五味杂陈,偷摸摸看了师傅一眼,师傅仍是未看楼内,望着远处缄口不言,但师傅将腰间的荷包压了几压,不知在想的是什么?
“仁兄今日得此产业,实在可喜可贺,但这手臂的伤,还是要治一治。”出乎意料的一声,阿月循声望去,正是淳于慕,他正手握一只药瓶子,往那还笑得猖狂之人走去。
“在下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赠予仁兄,仁兄此时先将手臂伤处理好要紧。”说罢,将手中药瓶递出。
“你是谁?”那人面露戒备,问道。
阿月心中正气,定着看淳于慕怎么编。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只见他不慌不忙,笑容满面如春风和煦,眼中真挚如路遇恩人般,言之凿凿、情真意切说道:“萍水相逢之人不足挂齿,在下不过是为着仁兄这层不匪的关系,想借这个机缘,同仁兄搭上半丝关系,日后若有机会,有为仁兄甚至为国师效劳的地方,仁兄能将在下往前排一排。”
说完,又装作十分紧张地,看着那人还流着鲜血的手臂,道:“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仁兄这手臂还是请先用药罢!”
淳于慕一番话下来,阿月都觉得这人演的真是,极好。
那人将信将疑半晌,见淳于慕低头谦顺的样子,又忽而大笑几声,药瓶子的盖子一把扯开后,将药粉洒在了手臂上。
然后二人杯酒寒暄之后,淳于慕就着一杯酒的间隙,目光望向了阿月,二人对视一眼,阿月正欲招呼他过来,却见淳于慕眼神制止了她。
看着淳于慕和淳于弋先后离开酒楼,阿月心中的不安又起,脑海之中出现高门红烛的图景,又是一瞬消散。待他二人踏出正门,阿月听见有人大喊道:“掌柜的悬梁了。”
但是这声音,也被压在楼上楼下,推杯换盏嬉笑哄闹之中。
师傅盯着淳于慕和淳于弋二人离开,阿月终于开口道:“师傅,方才那人悬梁了。”
“嗯,我听见了。”
看着师傅的淡然,阿月问道:“为着惩罚那几人一时,结果造成这番后果,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
“什么?”师傅疑惑道。
“方才那楼顶塌了,不是师傅为着惩治他们一番吗?”说完,阿月比划了一下,师傅点茶水的手势,盯着师傅等着她的回答。
迟娑无奈道:“为何我要惩治他们?阿月,为师不管这些凡人之事。”
“那师傅那个动作,是在作甚?”
“不过是帮着那两个人,让他二人在这番到处搜寻的当口,不被看出身份罢了!”
原来如此,倒是自己想错了。
“师傅不是不管凡人之事?又为何要管他们二人?”阿月不解地嘟囔,想来师傅真是看不懂。
师傅半晌没有说话,像是阿月问出的是一句难以理解的话,最后只说了一句“那不一样的。”
说完,师傅将手中半杯茶,往空中泼去,本来还晴朗的天空变作灰蒙蒙,阿月眼中,看到此城上空血光琳琳,斑斓着不知道含义的纹路,而时间停住,城中之人,均一动不动,枯槁地望着天空,大口张着,而阿月看见许多人头上口中,悬出一根红色丝线,线泛猩红,和那魅影的颜色一般。
而酒楼中,之前那四人头上亦是如此。
“师傅?这是……”场景可怖,阿月问道。
“城中之人十之有七,都已经被灌注邪祟之气,此气能放大人心欲念恶念。而这血光之中繁复的阵法,想必就是抵抗为师沙漠阵法的妖阵……”
“所以,师傅在沙漠之中的一切忙碌,都是……徒劳的?”
师傅没有答话,阿月心中觉得这样说也不对,师傅说,沙漠之阵无法将邪祟引来,不过是近些日子的事情。然而,看到师傅面色凝重,眼神慈悲,仍然有些难过更有诸多惊疑。
突然想到方才察觉不对头的地方,急切问道:“我与师傅后淳于慕他们一步而已,且直往兴尧城。淳于慕他们还要去苏卫边军之中,调查失踪兵将之事,为何还先我们近半月抵达?”
语毕,周遭已经恢复如常,行人熙攘,车马穿行,城中盛景,一丝都看不出末日之象,而那些方才看到有红线牵出的人,有老妪,有稚子,有货郎,有马夫,有走卒,也有城门的守将,街上挑选胭脂的姑娘……如今朗朗天空下,皆为普通之人。
师傅微微蹙眉,手指捻动。
“时辰不对,在那假的城门外,顶多用了半刻,但是外头时辰却已经过去多日。看来,还是为师大意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