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已经摇摇欲坠的吴仲玉。
“再坚持半个时辰,咱就得救了!”
吴仲玉刚刚被躲在后边的羌人用箭,射伤了右肩。
再加上原先头上的箭创、身上的刀伤。
整个人的血液,都快要流干了。
吴仲玉面如金纸,左手握刀,右手不自觉的颤抖。
鲜血流了一地,这时候已经没时间来包扎。
只能按上去一块破布,血能不能止住,全看运气。
“瀚海兄,我还撑得住,还能再杀几个!”
吴仲玉用力喘了几口气,只感觉肺腑中有小刀在剌,痛苦不已。
咳嗽几声,吐出一口血痰。
应该是刚刚被对面羌人砸断的肋骨,伤到了肺腑。
这时候的虞关守军,已经不如之前那般急迫。
着急的人,反而变为了已经沦为瓮中之鳖的伯伯帖木儿。
“再冲一次!若不能冲开敌阵。”
伯伯帖木儿拎着把厚背大刀,亲自督战指挥死士们冲击虞关守军。
“我们恐怕再也回不去草原了!”
秦王军在城墙下的攻势,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
任何人来看,都明白,秦王军解决掉城下羌人大军,只是时间问题。
即使伯伯帖木儿,再怎么不敢置信。
也不认为,他们还能够坚持超过两个时辰。
一个时辰,如果不能够逃出虞关,进入汉中。
那么他们所有人,都要沦为阶下囚,命丧嘉陵江畔。
已经登上城墙的羌人们,看着城墙下的惨烈屠杀。
也忍不住心惊胆战。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无数羌人的血液,泼洒在青山绿水之间。
秦王军似乎不接受投降,列队整齐的火枪手们,缓缓前进,不断压缩羌人的作战空间。
直到将仅剩下的两三千人,挤压在河滩上一块不足两亩地的区域。
随后而来的是,无数炮弹,雨点般落下。
残肢横飞,哀嚎遍野。
死士们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嘶吼着冲向眼前唯一的生路。
“向前就是生路,向后就是死!”
“兄弟们,跟我冲!”
伯伯帖木儿也猛地冲向城墙另一端。
鬼头大刀,似乎连风都要劈开。
斩在一个已经虚弱无比的虞关守军身上,当即破开他的胸膛。
鲜血飚在伯伯帖木儿的脸上,如同十八层地府中的恶鬼!
秦王军的士卒,也终于抵达城墙根下,开始攀附城墙,增援城上守军。
眼见两头受阻的伯伯帖木儿,发了狠,几乎是不要命的向前冲。
身后的羌人勇士们,也都为了活下来而奋力作战。
早已经在力竭崩溃边缘的吴仲玉,在挨了伯伯帖木儿虎虎生风的一刀后。
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城垛边上。
刘瀚海余光看到一同共生死的兄弟倒下,也来不及伸手。
面前的一柄柄刀剑,已经砍到自己身上!
锻钢铁甲,又一次救下他的性命。
刘瀚海反手抡刀,刀刃砍过右侧的一个羌人脖颈,斩断大半的血肉。
随后又对上接替他位置填补上来的羌人。
没人在意已经死去的羌人。
虞关守军只想再坚持一阵,再坚持一阵就能胜利!
羌人们则是出于生存的希望,不要命的向前推进。
刘瀚海这两百多人,在羌人们的连番冲锋下,已经摇摇欲坠。
尤其是最后的自杀式冲锋下,快速减员。
还能够活动的人手,已经不足百人。
即使还坚持站着挥舞刀剑的战士,也是人人带伤。
最先登上城墙的秦王军战士,望着眼前厮杀成一团的战局。
也都放弃了使用火枪作战。
铅子不长眼,排枪之下,不仅仅会对羌人造成大量杀伤,对自己人同样是如此。
秦王军战士们对视一眼,默默抽出腰间的长刀,列阵闯进战团之中!
刀光飞旋,杀声震天,羌人的血和汉人的血交融在一起。
最终形成一地的血河。
伯伯帖木儿,带上城墙的人手,不过数百。
在和虞关守军对拼之中,同样损失惨重。
在秦王军战士们的有力支援之下,很快就败下阵来。
不到半个时辰,秦王军战士们便横扫了城头上被两头包夹的羌人。
至于伯伯帖木儿,则是在自知战败后,丢刀投降。
朱樉从正门进入虞关。
这座阻拦在陇西和汉中之间的小小关城。
在经历十日的血战之后,早已变得残破不堪。
被炸碎的砖石,毁坏的木制城楼。
还有最多的,尸体。
战斗刚刚开始的时候,刘瀚海还会安排人手,将战死的士卒,找地方掩埋立墓碑。
随着战事烈度不停上升,他也分不出人手来做这件事。
只好将战死的士卒,简单堆放在一处。
等待战后再处理。
朱樉印入眼帘的,大多是死在攻城过程中的羌人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