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往县衙去,李杳几人却是上了覃大夫的马车。
“舅舅,他们怎么还坐马车,你快叫衙门的人绑着他们去呀!”罗大保根本看不出事情的形势,还以为舅舅真要替他们母子出气。“万一让他们跑了就不好了!”
郭县令顾不得这会还有许多老百姓围着,直接朝罗大保头劈了一掌过去,“你给老子闭嘴,不想死待会就老实些。”
罗大保摸着头,看着扬长而去的舅舅,呆滞了。
很快又转过身寻找母亲的身影,见母亲被两个下人抬着,赶忙追了上去。
罗夫人仍大口的喘着气,确实受伤不轻,“儿子你放心,你舅舅肯定会帮我们的。刚刚他那样做,只是不想让外人看到觉得他偏颇我们。可哪一次,他没有维护我们。”
原本还想要收敛一些的罗大保因为母亲的这两句话,心里顿时又觉得行了。
一想到把这医馆闹黄了,将要得到的报酬,就开心得不得了。
心里头越发高兴,胸口就越发的痛,想着想着就越发的生气了。
“他们敢打我们,娘,待会得要他们再多赔些银子。”他气鼓鼓地说,“敢打我们娘俩,我要让他们知道小爷的厉害。”
“嗯,不能这么轻而易举原谅他们。走,哎哟......”
母子两个一路上骂着人,又商量好待会要多少钱合适,竟也很快到了县衙里头。
马车早就停在了县衙门口。
覃大夫打算下车,又被李杳拦住了,“师父,这郭县令这会正猜测我背后的靠山是谁,你要是下去了,就不神秘了。
再说,您是医馆的老板。
这样的小事就惊动你这个老板,那么下次,还有使这下三滥手段的人,你也见?就忙不过来了。
您呀,就在这马车里坐着,等咱们出来。
杳儿保证把那母子俩收拾得服服帖帖,不敢作恶。”
“是呀,师父您就在马车里等着,徒弟同小师妹一块去就行。反正他们也以为那药是徒弟开的。”老大夫在一旁帮腔。
胡欣怀里抱着一个布包,也说,“覃大夫,有这个东西,那人绝对不敢再诬陷咱们。”
覃大夫又被劝在了马车里,李杳一行人下了马车。
“哼,臭丫头,待会你可别哭。”县衙门口,罗大保还放着狠话。
李杳勾唇,轻蔑地冲他笑了下,又盯着他的裤裆看着。
罗大保赶忙捂了下,做完才发现自己被人轻视了。他指着李杳的后背骂道,“世上怎么有这样不要脸的女子,敢盯着男子的.....”
“盯着什么呀?”李杳回过头来,“说呀,盯着什么?”
“呸,你不要脸,你个小丫头,要不要点脸呀!”
“郭县令,不知道本朝律法有没有一条是‘公然辱骂他人,’受什么责罚的?”
郭县令生气的停下脚步,转过身,招呼两个衙役,把罗大保直接捆了,并且用破布塞住了嘴巴。
“待会不叫他说话,不许取他口中的东西。”真是逆子呀,都说了让他老实些,怎么就这么听不懂人话了。
“大哥,你怎么这样对大保呀!”罗夫人扒开下人,朝郭县令急步追去,“那是我儿子呀,你不能这么对他。”
“把那妇人也绑了!”
郭县令头也不回,直接吩咐。
顿时县衙都安静了。
“郭大人,这是去哪里?”李杳停下脚步,她发现郭县令并不是带他们上堂,而是朝县衙后面的院子走去。
“姑娘,开堂之前,本官想先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刚刚你也看到了,惹事的两人,一个是本官的妹妹,一个是本官的外甥。也是本官管教不严,让他们为非作歹。恐伤了贵人!”
“那郭县令是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喽!”李杳站着不动,“郭大人不用断就知道此事是他罗家母子的责任,看来在这浦石县,这样的事情常有发生。而郭县令只顾着给他们兜底,擦屁股。却不知道他们母子所作的孽,害了多少人。”
郭县令十分难堪,可不得不承认这姑娘所说的都是实话。
他确实知道妹妹母子的德性,这些年也替维护了他们许多次,他是一次又一次的给他们善后,补偿。就好像习惯了一般。
如今听了姑娘的话,根本无力反驳。
李杳见这郭县令还算有些良知,而自己的目的也不是罗家母子这对蠢货,倒也没有为难他。
“好,既然郭县令想要私了,那咱们谈谈。”
“请!”郭县令有些激动,往前领路。
他想了许久,总算对这姑娘的身份有了些眉目。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姑娘便是王县令口中的李杳姑娘。
王县令是宁海县的县令,跟他是同僚,两人关系尚好。今日本来约好了一块去云府吃那黑统领的喜酒的。
想不了其他的,很快就到了书房,郭县令把一行人请了进去,还让人沏茶过来。
“姑娘,下官冒昧,敢问姑娘是不是姓李,叫李杳。”
李杳笑了笑,“郭大人真聪明,正是本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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