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李杳的注视下,他还是打开了仔细看了一遍。
“唐宁,是罗家隔壁的姑娘。她并不喜欢我那外甥,去年底我妹妹还请人去他们家提亲。但被拒了!”
李杳眸子黯了黯,希望不是她想的那么糟糕。
“不可能呀,她不可能怀上我外甥的孩子。”郭县令囔囔地说,仿佛十分不可置信。
李杳不想想得太坏,“郭县令,是谁的孩子都不打紧,反正是唐姑娘自己不要的,我们医馆看病开药,做的也只是本份。想来你妹妹母子也没理由来找事。”
郭县令合起医案,胡欣眼疾手快,一把就拿了过去,赶忙收进布兜里,神色紧绷,似乎对这郭县令也没好感。
李杳笑了笑。
“郭县令,其实这事情过去已有三月,唐宁姑娘那日是独自前来,除了我们和她,我相信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这毕竟关系到女子声誉,我想唐姑娘也不会蠢到自己同你外甥说。”
“杳儿姑娘,你认为此事有蹊跷?”郭县令不愧是高中过的,还是有些脑子的,很快就反应过来。
“三个月前的事情,现在翻出来说,您觉得呢?而且,以你妹妹和你外甥的性格,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要找麻烦,第一个应该找谁?为什么单单找上咱们医馆?”
郭县令还在思考,李杳则重重吐出,“郭县令既然知道本小姐,那肯定也知道本小姐的师父是谁?那医馆真当的当家又是谁?”
她直接站了起来,手边的茶端起一饮而尽。说了这么多的话,她渴得不行。
“郭大人慢慢想,我看郭大人也没有升堂的意思,便先回了。这事的结果,我等郭大人传信。”
她一走,胡欣几个赶忙一块跟着朝外走去。
“杳儿小姐,”郭县令才想到什么,脑子里像抓住一根线一样,急忙追了出去,“不出一个时辰,下官就会给你们医馆一个交待。至于我妹妹母子被何人利用,下官也会追究到底。等事情有着落,一定立马给您消息。”
李杳顿足,“您与我们胡姑娘联系。”
胡欣赶忙指了指自己,“我就是胡姑娘,县令大人有了结果告诉本姑娘就行了。”
李杳偷偷竖了个拇指,领着人很快上了马车。
“怎么样?”覃大夫稍稍掀开了车窗的帘子,朝外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衙门口郭县令的脸。因为着急,他脸有点黑,没有半点笑容。刚刚那么一对视,他又想着杳儿的话,所以赶忙把帘子放下了。
他不知道因为他这一动作,把郭县令差点吓尿了。
虽然没有见过驸马爷,但也有耳闻呀!
刚刚马车里的那个男人,不是驸马是谁?
这次真是被那两个蠢货害惨了,竟然找驸马爷医馆的麻烦,真是活腻了呀!
这个烂摊子,收拾得好,能保住现在的官职,收拾不好,全家老小的命都可能没有。
娘呀!儿子要大义灭亲了!
郭县令望着天,欲哭无泪。
一行人回了医馆,胡欣吴惜看着医馆内的样子,直接哭了。
“看被他们砸成什么样子,好端端的药全被他们撒了。”
老大夫也去收拾起他的诊室,时不时传来一声叹息。
吴惜边收拾边哭,“哼,我看那母子还不可恶,可恶的是那郭县令,就是他为官不正,纵得他的亲人无法无天。啊,这些药还是我连夜磨的,呜呜呜......”
吴惜很少抱怨,虽然爱哭了一点,但做事很有韧性。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忍无可忍了。
“照我看那唐姑娘也有责任,这事就是她惹出来的。都不愿意嫁给那罗大保,怎么还怀上人家的种了。不是她,今日他罗大保还真找不上我们。”胡欣愤愤道。
“胡姐姐,不可说这样的话。”李杳听着,赶忙制止她。
骂县太爷她都觉得无所谓,但唐姑娘,这事她可能是最大的受害者。不能受害者有罪论,她必须同胡姐姐好好说道说道。
胡欣马上闭上了嘴,可眼神分明还是觉得那唐姑娘有错。
“我们只是猜想,因为我们都不了解事情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但你也听郭县令说了,唐家是明确拒绝了罗家的提亲。
她要愿意嫁给罗大保,明媒正娶嫁过去就是,又何必同他苟且。
胡姐姐,你的经历更应该告诉自己,女孩子不能随便被诋毁。尤其是,我们也是女子!”
“我错了!”胡欣很快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真不该随便揣测,以后不会这样说了。”
李杳上前抱了下她,又擦了一下她眼角的泪,“我知道你是无心的。”
诊堂里头的覃大夫与老大夫,听着她们姑娘家几个的话,一齐赞成地点了点头。
覃大夫还有些自豪地说,“老徒弟,你这个小师妹不错吧!”
老大夫笑得和煦,“徒弟一早就觉得小师妹不凡。这也是师父教得好!”
覃大夫被拍马屁,有些不自在,便走了出来。
“那个胡欣,把咱们医院砸坏了,毁了的,撒了的,全都记下来,给那郭县令送去,让那罗家母子给我赔。”
胡欣赶忙点头,手上早已拿着纸张和笔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