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战胜文明的惯例,赵国的野蛮指数丝毫不弱于秦国。而且我从一开始就偷偷准备马谱,用马场的厚利吸引有钱人投资养马事业,在马种培育上已经有了不小的优势。一旦找到了训练骑兵的机会,摸索出骑兵战法,就会有大量经验丰富的牧马人为这支跨时代的军队提供坐骑。
除了马匹之外,我更操心的就是人口。除了要增加政府可控制人口之外,还要增加实际人口数量。大量的土地空闲没有耕种,实在是种浪费。对于增加人口数量,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人口不是植物,说多就能多的。
现在限制人口的主要因素还是在卫生条件上。新生儿夭折率太高,导致人口数量无法大规模上升。对于这点我又极端无力,谁让我修了法医学没去修妇产科?唯一能做的就是要求接生器具高温消毒,洗干净手,减少感染,避免破伤风。
至于孩子出生之后的百日咳之类的,我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不看。
唯一可以肯定能够实行的就是接种牛痘预防天花……问题是天花还得有两百年才传入中国。
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最终我给医缓的是一卷《原病》。
考虑到时代的局限性,根本不具备验证病毒的科技手段,只好把病毒和细菌混为一谈。这种明知是错却又不得不做的事,让我有种无奈感。然而一旦把无法验证的东西宣扬出去,人们在无法验证我说的理论之后,全部视作胡言乱语,那我可就真的白忙活了。
医缓在接受《原病》的时候很纠结。
因为我要他彻底打破知识传承结构,将医学知识彻底普及。
对于他来说在泮宫讲学,得英才而教之,让新生的医学发扬光大,实在是十分浪漫的事。然而一旦我要求把这种浪漫扩大到天下,其难度就成几何倍数增长了。他不担心知识技能的外流,但是担心无法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
“老朽只能尽己所能,至死方休。”医缓终于还是接过了《原病》,珍而重之地向我行礼感谢。
其实应该是我感谢他。细菌这种东西肉眼是不可能观察到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能做出显微镜,那个东西貌似比望远镜更难一些,至今没能突破技术瓶颈。所以我在《原病》中加入了几组比照实验,主要是肉类在不同环境下腐败速度和程度的实验,从而证明天地之间有这么一种看不见的小虫会导致肉体腐败。
医缓只要能把这些实验全部做出来,这种靠实验结果说话的习惯就会流传下去,以后要想随便写本书靠呓语忽悠人就不可能成功了。
真抱歉,邹衍先生,我说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