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灿根和杨美芳走后,司马儒就冥思苦想着,想像着冯灿根和杨美芳还会对自己怎么着。目前,自己还应做什么事情,怎样抓紧做完这里的事情回老家。司马儒就这样想着,一直到天快黑了,才从床上起来准备做晚饭。这时,汪彩花气喘吁吁地冲进了屋。她来到司马儒的跟前,开口就问:“你答应继续和他们做买卖了吗?”
“他们让我继续和他们做买卖,我说要过春节了,得回老家过年去。我没答应和他们继续做下去。”
“那么你是不是借给他们钱了?”
“他们向我借了,我也没借给他们。”
汪彩花的情绪稍有了一些缓解,站在那里不再吱声。
“怎么了?”司马儒疑惑地问。
“冯灿根他们已经走了,是和汤琪他们一起走的,杨美芳也跟去了。不过,杨美芳不可能走,她是送他们到车站,路上可能还要商量一些事情。他们一共是四个人,打算就坐下午三点多钟的火车奔成都。要我看,你在这个地方不能再呆下去了,你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如果你不抓紧离开这里,你不会知道他们还会想出什么措施来对付你,到时候你就可能摆脱不了他们。”
“我这还有不少钱没收上来。我要是走了,那些钱不是瞎了吗?”
“那你就抓紧把欠款都齐上来,现在就去齐。”
“好,现在就去。”
“行了,我这就走了,杨美芳一会儿肯定会回来的,要是让杨美芳见到了,事情就不好办了。我走了。”
“你走吧。”司马儒把汪彩花送到房门外,又心情沉重地回到屋里。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司马儒非常感谢汪彩花。此时此刻,司马儒也没有时间去细想这些。要紧的是抓紧把那些欠款都齐上来。这要快,要一家不落地把钱都齐上来。
要把欠款都齐上来谈何容易?一是欠款户手里不一定能有那么恰当的现款;二是所要找的人也不一定都那么顺利地把人找到;三是有些人总是想用别人的钱做买卖,既是有钱,他也不愿意马上还给你。这就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司马儒这样想着,就没有心思吃晚饭,更不愿做那晚饭了,他收拾一下东西就准备出门。就在这时,杨美芳开门走了进来。她看到司马儒的样子,知道司马儒要出门,就问:“你想出去?”
“我想到外面散散步。”
“你吃饭了吗?”
“我没做,也不想吃了。”
“不吃饭哪行。我现在就给你做点儿吧。”
“不,我也不饿,就不用做了。”
“做,我现在就做。刚才我是送送灿根,他们走了,我就回来了,我也没吃饭。”
杨美芳说着就洗手做饭。司马儒感觉杨美芳从来没这样主动地做过饭,今天怎么了?司马儒怀疑这里又有什么阴谋。她主动地要做饭,一定是想把自己拴住。这时,司马儒才想起来,冯灿根走了,这个地方就剩下杨美芳和自己两个人,晚上睡觉,一男一女,那不要出事吗。杨美芳对自己这样热乎,是不是他们都安排好了,在晚上对自己采取什么手段?想到这,司马儒就打了一个冷战。他站起身说:“你做饭自己吃吧,我不饿,就不吃了。我想出去一趟,晚上就不回来住了。你自己在这屋子里,要把门窗都关好了,防止坏人把你吓着了。”
司马儒见杨美芳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望着司马儒,沉吟一下,微笑着说:“司马大哥,你看你,我这就做饭,一会儿就做好了,你怎么也得吃口啊。我知道了,你肯定还记着上次的事。告诉你吧,上次的事,我可是真心的,没半点儿恶意。你不想做那就拉倒呗,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再也不会发生了,现在你还记着那档子事,还要到外面住去,你把我一个人扔到这儿,我一个女人,能不害怕吗?算了,你就不要到外面去住了,还得花那不必要的钱。你就是在这里住着,外人谁能知道,谁还能那么没事找事来查看咱们是不是住到一起了?就是冯灿根问起这事儿,我就说你是住在了外面,他还能不信啊?”
司马儒一听这话,心里就更有些发毛。他不想说更多,坚定地走向房门。
来到外面,司马儒的心很是烦乱。他预感到一场残酷的较量就要开始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万万不可掉以轻心。他这样想着,就离开了住处,向下面的汽车厂走去。
司马儒来到汽车厂的大门前又站住了。他原想进到汽车厂,到那些欠款户齐齐欠款。今天的一些事情,使司马儒的心就像够不到底了。算了,今天就不收钱了,应该抓紧到街里找一个旅社住下,要帐的事明天再说吧。
走到街里,司马儒找了一家自认为安全的旅社住下了。其实,这一夜司马儒根本也没有睡着,头脑里翻来覆去地想着和冯灿根他们两口子做买卖的一些往事。天亮之后,他就起了床,洗了一把脸,到服务台前结了帐,就走出了旅社。
司马儒来到大街上,找了一家小吃部,要了一碗稀粥,两个馒头,就着一碟儿咸菜,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口。吃完饭,就向着汽车厂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