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彩花走后,司马儒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觉。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冯灿根和杨美芳两口子到底能对自己做出什么阴险的事情来。司马儒知道,那个汤琪可是个不好惹的臭无赖。这人不仅心狠手辣,手下还有一伙人替他卖命。要是真的犯到他的手里,那麻烦可真的是不好收拾啊。
夜已经很深了,各家各户的人们都已进入甜蜜的梦乡,唯有远处飘来的激越的舞曲,还在夜空里弥散。司马儒知道,这是附近大学里的学生们在度周末。一到周末,他们就会通宵跳舞唱歌。这要是在平时,司马儒听到这舞曲就会激情难耐,随着这欢快的舞曲跳起来。可此时,司马儒听到这舞曲,就像听到一支乐曲里的不和谐音,让司马儒烦躁和不安。
这时,司马儒听到了微弱的,有点小心翼翼的开门声。司马儒知道,这是冯灿根和杨美芳他们两口子回来了。
司马儒没有吱声。就见冯灿根和杨美芳悄悄地摸黑走进里屋,随后,传来里屋开灯的动静。里屋并没有说话的声音,只能听到窸窸啐啐的脱衣声,一声拉线开关的声响之后,就再也听不到什么动静了。
第二天,司马儒老早就起了床。司马儒想,他们两口子昨夜回来得晚,肯定要睡早觉。司马儒有心想做饭,却又担心影响冯灿根他们两口子休息,于是,就轻轻地开门来到了外面。
司马儒在街里的小吃部吃了点东西,又到街里转了一圈儿,中午时,他才回到住处。
司马儒刚开门进屋,就见冯灿根和杨美芳从里屋出来。
“有个事情和司马大哥商量商量。”冯灿根象很随便似的说。
“有什么事你们就说吧。”
“是这么回事。咱们的瓜子这不都卖没了吗?我们想听听司马大哥下一步还想怎么办?”冯灿根和杨美芳都坐到了司马儒的床边上,冯灿根望着司马儒说。
“下一步?下一步咱们只能暂时停一停了,什么也不能干了。这不是要过年了吗?要过年了,咱们就都回家消消停停地过个团圆年。”尽管司马儒对他的家不够留恋,尽管司马儒不愿意回那个家,他还是以过年回家为借口,拒绝冯灿根他们可能提出的要求。“今年咱们辛辛苦苦的总算是没白忙霍,怎么也能带回家几个钱。咱们就把它分巴分巴回家过团圆年。等到来年瓜子收获的季节,咱们再看看瓜子的行势,争取再继续合作。”
“司马大哥,我看你不用着忙回家,趁着年前瓜子行势挺好的,咱们再进一些。”
“再进来一些?那可不行,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咱们从北方进来的这两批货好不容易才卖完,再进来一批,要是卖不出去,那咱们可就惨了。咱们不能回家过上团圆年不算,这瓜子要是年前卖不出去,年后瓜子再掉价,瓜子再卖不出去,咱们不就得窝囊到这儿吗?”
“那哪有的话?大哥,你就听我一句话,咱们一定要再做一把。这把肯定会挣钱。”
“挣钱也不能再进了。现在离春节没有几天了,你就是明知道能挣钱,你也进不来了。你看,从产地到贵阳,光路上就得走七天,拉到贵阳还不得炮仗响?到那时,你拉这些货卖给谁去?”
“咱们这次不去北方,咱们就到成都,路途还不远。我都已经打听好了,那儿的纯黑瓜子是一块四一斤,贵阳的这种瓜子是一块六角一斤,这差价就是两角,去掉必要花销和运费,一斤少说也能净剩一角。咱们要是进它两汽车三汽车的,一下子就能挣上万拾多块钱啊。你看这路途还近,拉回来几天就销掉了,肯定不会耽误你回家过团圆年。这样的买卖怎么能放弃呢?”
“灿根,咱不能急于求成,这钱不是一天挣的,咱们就稳扎稳打,慢慢来,这些天就是为这点瓜子也把我给熬坏了。我也该缓缓劲儿了。这买卖,今年我是不能再做了。来年咱再合作。不行吗,冯老弟?”
“哎呀,司马大哥,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顽固啊。咱们一就到这儿来了,遇上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忍心放弃呢?你真是让我没法理解。我也想好了,这次的买卖,说什么也得做下去。”冯灿根死乞白咧地纠缠着。
司马儒听出冯灿根这话里的强硬劲儿,他肯定是以去成都为名,要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是坚决不能听他的这一套,司马儒这样想:“灿根,我还是那句话,今年就这么地了,明年咱们再好好地合作。今年我是坚决不再进货了。你实在要是坚持进货,我也不拦你。不过,我不想投资,我也不想分成。要做的话,你就自己做去。我想近两天就买车票回老家去。”
冯灿根表现出极度的不高兴:“司马大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本来是咱们两个人合作的。我不就是差资金才跟你合作的吗?我要是有资金,我还有必要和你合作吗?咱们的买卖合作到现在,你就不干了,要干就我自己干,你这不是难为我吗。你要是非坚持不干了,那我也没办法,要不你暂时先借我一笔资金,我就自己去一趟成都,这要是挣了钱,就是咱们俩的,要是赔了就算是我自己的,你看怎么样?”
“那我也不能那么干,你也是知道的,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