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完这些没用的话以后才开始说正题。他一和江来说话就啰唆起来没完，他说：“你告诉你们的方书记，县里最近办几个支部书记学习班，学习时间是一个星期，就是一个礼拜的意思。方书记是第一批学员，第一批你知道啥意思吧？你告诉他就说是我说的，就是郑主任说的，叫他把家里的工作好好安排一下，明天上午准时到县革命委员会招待所报到，就是老县委招待所那个地方。”
江来忽然想起万小非，急忙在电话里问：“郑主任，这期学习班有没有万小非呀？”
郑主任说：“这期学习班没有万小非。”
江来又问他：“哪期学习班有万小非呀。”
郑领导说：“哪期学习班有万小非那得去问县委组织部。”
撂下电话，江来又急忙给万小非打电话，问她知道不知道县委最近办支部书记学习班的事情。万小非说：“知道，第一期我去不了啦，我是第三期，你们村的方书记是第一期学员。”
江来在电话里说：“真羡慕你们，支部书记还办学习班，我们妇女主任多咱也能办一个学习班，我也去学习学习去。”
万小非说话的时候，大老方就坐在万小非的对面，听着她们俩唠嗑。说到最后的时候，万小非告诉江来：“别着急，等第三期学习班开始的时候，你上城里来住几天，给我做伴。我领你看电影，看大戏，看二人转，晚上我领你去洗热水澡堂子，咱俩下馆子。”
江来说：“不用你请我，还是我请你吧。”
说到进城的时候，万小非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她问江来：“你最近去不去城里？”
江来说：“最近想去一趟城里，正好就着方书记在县里办学习班的时候，叫他帮我买点门窗料和三米毛的小箱玻璃。”
万小非告诉江来：“你要是去县城的时候，别忘了上我家给我浇浇我家的花，方书记那儿有我家钥匙，到时候你找他要就行了。”说完浇花的事情之后，万小非在电话里又打了一个埋伏，她突然把声音压低了小声说：“哎，江来，我那几盆花长得可好看啦，我们家可肃静了。”他不知道这句话是给大老方听的还是给江来听的。
江来在电话里嘻嘻地笑着，答应她一定把她的花给他好好浇一浇，两个人又说了一些关于万小非和杨军官俩的喜话就把电话撂下了。
其实，大老方跟着刘方的车并没有去军马场去。他跟车走到卫星村看见万小非，一打听，万小非说他家的杨场长回沈阳军区开会去了，已经走两三天了。大老方就临时决定不去了，在卫星村万小非那儿吃完中午饭，等刘方拉第二趟河沙的时候再跟车回去。刚坐不到半小时，江来就给万小非打电话问县里办学习班的事情。大老方从电话里听说了自己参加第一期支部书记学习班的事情，就决定不在这儿等刘方的车，而是骑着万小非的自行车回到了南园村。当天下午，大老方给在家里的人开了一个会，把家里的一些工作做了详细安排。傍晚散会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江来和大老方一前一后地往家走，江来看看身边没有外人，就紧走几步跟大老方说起昨天晚上的事请。
她很歉意地说：“方哥，昨晚上着急了吧？”
大老方笑笑，很镇静地说：“没着急，好饭不怕晚嘛。”
江来说：“啥事都该着，多亏了他九点前回来。”
大方说：“可不嘛，要是九点以后回来就不好意思了。”
江来问：“今晚上……你说吧。”
大老方说：“你说吧。”
江来说：“你说吧，我听你的。”
大老方说：“我还是听你的吧。”
两个人推来让去的就都笑了。
江来说：“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还是你说吧。”
大老方说：“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好悬没做砸了。”
江来说：“这样吧，咱们晚一会儿，十点钟，我等你。”
大老方说：“十点就十点。”
江来问：“定在十点上，知道为什么吗？”
大老方说：“不知道。”
江来说：“十全十美嘛！”
大老方说：“怪不得呀，那九就是揪心八拉呗？”
江来说：“对呀，你咋这么明白呢？”
大老方说：“这事儿哪有用人教的，都是自悟嘛。”
江来说：“你真聪明。”
大老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两腿间就开始有一种湿润的东西从体内悄悄地流下来。
江来也是这种感觉，她装着若无其是的样子偷偷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双乳，一股液体本能地从身体里溢了出来。她朝着漆黑的夜空深深地长出了一口气，心里默默地祝愿着：但愿成就好事，能够十全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