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跟昨天的夜晚一样。
空气，跟昨天的空气一样。
淡蓝的夜空里，满天的星斗闪烁着静谧的光芒。
淡蓝的夜空里，方家门前的老榆树栖息着宁静的莺雀和生灵。
西苇塘睡着了。
龙虎泡睡着了。
南园村睡着了。
猫儿狗儿都睡着了。
通往县城的路也睡着了。
只有两个人还没有睡着。
他们的样子好像是睡着了。
其实他们的心思还没有睡着，只是给人的感觉好像是睡着了。
此时，那两颗心正在紧张而剧烈地渴望着。
看看快到十点钟的时候，江来下地把外屋门上挂门的皮条子摘了下来。江来刚进屋，就听见外屋门响了一下，接着就听见了大老方进屋的脚步声。屋子里不能开灯，江来把一支手电筒打着，大老方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来到了江来身边的炕沿上。江来满以为大老方进屋后会像雄狮猛虎般、疾风暴雨式的、饿狼扑食一样的向自己疯狂地冲上来。
可是大老方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去做。
大老方从江来手里接过手电筒，在江来的脸上小心地看了一眼，羞怯地笑一笑，显得很不好意思。
其实他很紧张，但他又不想叫江来看出自己的紧张。
其实他很急迫，但他又不想叫江来看出自己的急迫。
他端坐在江来家的炕沿上，手里拿着江来的手电筒，尽力控制着自己紧张而慌乱的情绪。其实他的手和身子早已经在紧张地颤抖了，心脏像擂鼓一般剧烈地跳动着。他能不紧张吗？他能不颤抖吗？这毕竟是在人家刘方的家里，这毕竟是个有夫之妇啊！这毕竟是他生命当中遇到的最漂亮的女人嘛，这毕竟是她自己以身相许主动同意赠送给自己的一份情意和礼品。
他在紧张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和思想，脑子里不停地闪现着小五丫和万小非的身影和面孔。他在想，我既然做了，就不能惶惶张张，手忙脚乱的；我既然做了，就应该稳稳当当，心情舒畅的。大老方自己想，我一生能有几回这样的艳遇？哪怕我只有这样一次艳遇，我也得向这一次艳遇负责。只是，这个责任是自己的还是向对方的，他还没有去仔细地想深想透。
“你在寻思啥呢？”江来紧张地看着他。
“我在寻思我自己呢。”大老方重重地出了一口鼻气。
“害怕了吗？”江来细声细语地问。
“没害怕，紧张。”大老方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脏嗵嗵嗵的响声。
江来把大老方的一只大手牵到自己双乳中间的位置上：“你摸摸我的心……”
大老方的那只大手触摸在江来两峰嫩乳的深凹里，还没感觉到她的心跳的时候，已经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进入了窒息状态，他感到呼吸困难，头脑发涨。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他甚至早就忘记了第一次跟万小非的那种感觉。他的手在她的光滑细腻的乳峰间抚摸着，体内的液体悄然地流淌在两腿间。
江来伸出手来帮他一颗一颗地解着衣扣。
“听见我心跳了吗？”她紧张地问。
“我心跳得比你更厉害。”他紧张地回答。
他把她的一只手牵到他那强健的胸肌上的心口处，叫她体验着自己的心跳。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空壳上衣，连内衣都没穿。江来把他的扣子刚刚解完，那长长的空壳上衣就自然而然地滑落下去。大老方将手电筒打着，顺着炕沿将手电的光亮紧紧地顶在白色的墙壁上，借着墙壁反射出来的一圈光亮，将自己的另一只大手移到江来的胸前。一股浓浓的乳香訇然袭来，他两手分别揉着两只园园的挺挺的亭亭玉立的双乳，信心十足地看着江来。
江来的那只在大老方身上滑来滑去的小手已经出汗了。
她不停地用她另一只手去一遍一遍地擦拭自己湿润的下体。
“你着急吗？”大老方问她。
“有点。”她说。
“我想好好看看。”
“你不是天天都在看嘛？”
“天天看的是脸……”
“那你今天想看……”
“今天想好好看看……”他双手重重地揉揉她的双乳。然后揉揉她的腹部揉揉她的下肢和那片毛茸茸的芳草。
“我真的想好好地看看……”老方喃喃地自语着。
江来紧张地咽着口水，她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尽管她在顽强地控制着自己的情感，却不知不觉间已将自己身上的所有衣服全都脱了下去，而且很快就躺在了自己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