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市未来的经济中心必将迁至于此,万国大厦正是这一带的标志性建筑。
万国大厦外观雄伟壮丽,不但具备智能型现代化写字楼,装修豪华的餐厅、酒店,还附带着名目繁多、功效齐全的娱乐场所,是富商巨贾洽谈、休闲的乐园。由于物价惊人,普通百姓只能望洋兴叹。
仇美云下车后行色匆匆地走进大厦,钟秀文难免纳闷。据楚歌和凌娟介绍,仇美云是一个相当吝啬的女人,怎么肯单独到此挥金如土的地方消费。于是麻利停妥车子,亦步亦趋地赶上前去。
仇美云正和一名服务生交谈,象是在征询着什么。钟秀文晏然自若地走向大堂东边的茶座,选了一处僻静角落坐下。
大堂内衣香鬓影,贵人如云。钟秀文暗生感慨,不知眼前有几人的德行操守,能够配的上声势显赫的身价地位。
不一会儿仇美云也来到茶座。钟秀文向侍者要了一杯饮品和一份当天的早报,看似悠闲自在,一边却偷偷地从挎包里掏出一台袖珍摄像机,按下开关瞄准了监视对象。
仇美云唇红齿白,长发飘逸,颇有几分动人之处。只是面色阴沉,仿佛心事重重,与邻座绅士淑女的神采飞扬相比,有一种格格不入的差异。她不住地翘首企盼,好象在等待什么人的出现。过了一顿饭的功夫,终于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来,扭动着水蛇般灵巧的腰肢,不迭地拨打着手机。
仇美云对着手机横眉立目地诉说了一通。由于隔着一层玻璃,外人无法听清谈话的内容。只见她不拿电话的一只手用力地比划着,神态十分激动。直到重新坐回茶座,依然双颊绯红,凤眼含嗔,分不清是懊恼还是怨恚的表情。
钟秀文疑窦丛生,借着报纸的遮挡,小心翼翼地取出手机,拨通了楚歌的电话号码。
“喂,小楚,你在哪里?”她压低声音问。
“我在交易所楼前的停车场。”楚歌回答。
“五分钟前你收到过什么奇怪的电话吗?”
“电话?没有呀,怎么……”楚歌诧异。“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
“喔,暂时没有,你耐心等待吧。”钟秀文意兴阑珊地说,随即收线。其实在劳而无功的情形下,自己的耐心也有所动摇,正考虑取消侦察计划,忽然瞥见一个中年男子惶急地走进大厦。
那男人西服革履,脊背略显佝偻,脸上罩着一副宽大的墨晶眼镜,似乎有掩人耳目的企图。但钟秀文还是立刻辨认出来,他就是本市工商界叱咤风云的人物陶咏南。福达集团的事业蒸蒸日上,据说目前正在开发区兴办一座大型建材批发市场。
陶咏南左顾右盼,发现仇美云后,嘴角浮露一丝暧昧的微笑。仇美云袅袅婷婷地迎上前去,神色淡漠而诡秘。两人小声嘀咕了几句,陶咏南伸手在仇美云的腮边轻抚了一把。仇美云悻悻地跺了下脚,作势转身,眼神中却分明透出化忧为喜的迹象。稍作踯躅,便不再执拗停留,半推半就地和陶咏南相携走向电梯。
钟秀文顿时好奇心起,从衣袋里摸出一张钞票放在桌上,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陶咏南和仇美云上到二十楼,看看四下无人,情不自禁地搂作一团,飞蛾扑火般朝着一间客房走去,不料一切亲昵举动早已落在偷窥者的眼里。钟秀文接踵而至,看见两人进入的房间屋门紧闭,光可鉴人的把锁上挂着一条“请勿打扰”的标牌。侧耳倾听,里面隐约传来阵阵娇声浪笑。
原来是一对野鸳鸯,钟秀文豁然开朗。明白了方才仇美云何以愤恨不平,一定是埋怨情人迟迟不见延误佳期的原故。
她知道陶咏南是有家室的男人,不由得替年轻貌美的仇美云感到惋惜,同时又不免蔑视。为追逐金钱而牺牲色相,就象为了保持身材而忽略健康,同样是舍本求末的蠢行。仇美云愚昧至此,难怪楚歌无动于衷。
钟秀文无精打采地走回电梯,又一次和楚歌通了电话。“对仇美云的防线可以撤销了。”
“为什么?”楚歌问。
“因为缺乏作案动机。在她的心目里,你已经失去了以往的诱惑力。”
“……这话是什么意思?”楚歌不明所以。
“你顶多是一部赚钱机器,并且有出故障的可能。”钟秀文淡笑着解释,“人家现在直接找到财富的化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