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所谈都是不可外传的机密,听到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淳于岱手握在剑柄上,低声问道:“谁啊?”
“小女子是特地来给大人们敬酒的!”
声音非常甜美,赵遵听着有些耳熟,但有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儿听过了,于是对淳于岱等人使眼色让他们收起了兵刃。
“姑娘请进。”
门被拉开,进来了一位肤白貌美的年轻女子,赵遵第一时间还没认出了,愣了一会才想起来,又惊又奇道:“是你?”
“小女白蔷见过侯爷和几位大人!”来人正是风头正劲的清倌白蔷,赵遵在百花争艳大会上与她有一面之缘。
淳于岱等人都不是好色之徒,常年在外征战压根不认得此女,马昌看了看赵遵,又看了看白蔷,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这位姑娘,不请自来有何贵干呢?”
白蔷笑着一指赵遵:“我是来找他麻烦的!”
淳于岱对此女也很好奇:“姑娘,赵侯有哪里得罪你了?”
白蔷道:“百花盛会上,侯爷专帮江姐姐的忙,这也太偏心了,白蔷不依,特来理论!”
众人明白了白蔷的用意,马昌不由得失笑道:“赵侯命犯桃花,咱们可管不了!”
赵遵最怕别人提及此事,告饶道:“白姑娘,我……我真不是有意与你相争,江……江,她……我们是有点交情……,可……”
白蔷见赵遵如此窘态,忍不住掩口而笑:“逗你呢,看把你急的!白蔷虽然身份低微,但也分得清楚是非曲直,输了就是输了,江姐姐半副嗓子就能演绎出动人的歌谣,花魁的称号她当之无愧!小女多曾听闻赵侯的事迹,刚刚听人说您来了,这才厚着脸皮来给您斟酒。”
王腾忙把挨着赵遵的席位让了出来:“姑娘,你坐这儿,赵侯能不能开怀全看你了!”
淳于岱对白蔷有点不放心,旁敲侧击道:“姑娘好轻的身法,我们四个竟都没听到你的脚步声,惭愧啊。”
“小女子六岁开始学习舞蹈,练的就是轻盈柔软,脚步自然比常人轻一些,这不奇怪。倒是你们四位大人把门关那么严,我还以为已经点好了姑娘陪酒呢。”
“啊?哈,哈哈哈……”
白蔷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化解了淳于岱咄咄逼人的言语,可见其心机之深,不过一个绝世美女刻意逢迎,任什么男人都难以抗拒,嬉笑中赵遵“心甘情愿”的被灌了几大杯。
淳于岱他们三人在前线效力了大半年,赵遵有心让他们放松放松,于是又找了几位样貌姣好的姑娘,这哥仨也不客气,酒席上就对姑娘们动手动脚调情嬉戏了起来,不用问今夜肯定是不走了。
男人一旦动了这方面的心思,别的事就顾不得了,酒席草草了事,白蔷是清倌陪赵遵喝了几杯就走了。
今夜花御坊没有什么身份高贵的客人,白蔷回到卧房刚准备休息,小丫鬟跑了进来:“姑娘,有位叫赵遵的公子说要见你。”
白蔷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让他稍等。”白蔷故意拖慢了穿衣的速度,又补妆,足足过了一刻钟才出了门。
赵遵正站在门外的花圃里,饶有兴致的看着各色花草,并没有因白蔷的慢待而产生一丝怨怒。
“让侯爷久侯了。”白蔷微微欠身施礼道。
赵遵忙还礼:“是赵遵欠考虑,打扰姑娘休息了。”
白蔷把披在身上的长衣紧了紧:“过了中秋夜风就凉了。”
赵遵点头道:“是啊,不过园中的花却开的很艳,殊不知严冬将至,万物凋零。”
白蔷轻抚着一朵开的正艳的花:“花儿含苞多时,只等绽放之日,不管明天会怎么,存在一天就要把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
二人观点相悖,但一点也不影响二人的情绪,更没有争执的意味。
“侯爷有话要问白蔷?”
赵遵思虑了一会儿才问:“姑娘姓白?”
白蔷先是一愣,旋即掩口而笑:“侯爷大半夜老找我,就是为了问我姓什么?”
赵遵老脸一红,不知该如何接话,“小女娘家姓胡,白蔷只是艺名。”赵遵听罢喃喃自语道:“原来你不是她的亲人。”
“侯爷,你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有个朋友也姓白,还以为你们……现在没什么了。”
白蔷道:“小女不姓白不代表我不认识你的朋友,她是谁啊?”
“白芊芊……雨荷,她与你一起跳舞,你们很熟吗?”
白蔷大惊:“你认识我师父?”
“师父?”
白蔷道:“我自幼跟随白……师父学习歌舞,出师之时我选了白蔷的艺名也是为了师父,侯爷和我师父是旧相识,可我怎么没听她说过呢?”
“我们只见过两面,算不上深交,只是分别时贵师留下一本琴谱残卷,我答应帮她修补好,可两年了都没什么进展,赵遵有愧朋友嘱托,想见一面和她解释一下。”
“琴谱?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