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对上他错愕的目光,轻咳了一声:“嗯,会一点。” 他动作干净利落,不一会儿就把肉丝切完了,整整齐齐码在盘子里,应黎愈发惊讶了:“你也太谦虚了吧,这哪是会一点啊。” 火燃得旺,这会儿水已经开了,热气把砂锅盖子顶开,沈尧把盖子掀开用勺子搅了搅,免得糊锅。 应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忽然就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像挂在树梢的月亮,或许是因为发烧,他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薄薄的皮肤下都似乎连毛细血管能看清楚。 热气一薰,沈尧觉得自己的脸好像也有点烫了,他不好意思地抿了一下嘴巴问:“你笑什么?” 应黎转过头看着砂锅里白花花的粥,又说了一遍:“你居然会做饭。” 沈尧挑眉:“很奇怪吗?” 应黎微笑说:“我以为你们都不会做饭的,所以才请了保姆。” 沈尧说:“请保姆是为了方便,但其他人会不会做饭我就不知道了。” 边桥洁癖严重,平常连厨房都不怎么进,肯定不会去学怎么做饭吧,油烟那么大,他嫌弃都来不及。 祁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一个,估计连葱和韭菜都分不清楚吧。 宋即墨他倒是没注意过,但没听说过他会做饭。 谢闻时更别说了,从小在国外长大,之前跟梅姨学做菜说要回去做给那边的爸妈吃,结果差点把厨房给炸了,一看就没有下厨天赋。 这么一想,他就有点小骄傲了,终于有一项是他会而别人不会的本领了。 沈尧说话的语气明显变得雀跃:“都是小时候学的,不会做饭就没得吃啊。” “嗯?” 应黎歪着头看他,眸子剔透浅淡,他的头发有些长了,睡了一觉起来有点乱,耳边一根发丝翘了起来,毛茸茸的,沈尧忽然很想上手揉一把,看看手感有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宋即墨都摸过,他摸一下也没什么吧…… 心里还在犹豫,手上就先行动了,他抬手摸了一下应黎的头,发丝调皮地从他指缝里溜出来,滑滑的软软的,手感比想象中好得多。 只一下,他就把手回来了,又解释说:“你头发翘起来了。” “睡得有点乱。”应黎抬手压了一下,不仅没压下去,反而翘得更高了,怪可爱的。 沈尧收回目光,专注地干着自己的事:“我还没跟你讲过我小时候的事吧?” “我是农村娃,我爸死得早,我妈跟别人跑了,他们长什么样子我都没印象了,是我爷爷把我拉扯大的,他年级大了身体也不好,去工地干活人家都不要他,他就去捡废品,一毛钱一毛钱的攒,供我读到了大学,我还是 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呢。” 应黎问他:“首都大学吗?” 沈尧乌溜溜的眼睛睁大了:“你怎么知道?” 应黎带着倦意的眉梢抬了抬:“听你的粉丝说的。” 这届粉丝神通广大,别说学历了,只要他们想,连底裤颜色都能扒出来。 一个农村出身的孩子能考到首都去真的很不容易,应黎感同身受,他也是农村的,小学是在乡里上的,师资力量不好,费了很大劲才考进县里的初中,刚开始那会儿他还跟不上学习进度,就熬夜啃知识点,老师都说他学起来不要命,最后得偿所愿保送到市里排名第一的高中。 应黎的高考文化成绩很高,报首都大学也绰绰有余,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南大,离家近。 沈尧翘起嘴角,偷偷地想原来应黎关注过他啊,还知道他上的是首都大学,他原本空落落的心仿佛有什么东西填了进去,那是被人在意的感觉。 “那他们有没有说我坏话啊?” 应黎疑道:“什么坏话?” “就逃课啊,宿舍晚归被通报啊之类的,我上学的时候是教务处常客。”沈尧举了两个例子,忽地问他,“你逃过课没?” 应黎摇头:“没有。” 沈尧眼神雪亮:“看你这么乖也不像会逃课的人。” “我那时候经常逃课,什么课都敢逃,但我逃课不是去玩,是去打工,在饭店端过盘子、还在网吧当过网管,什么都干过,后来又到酒吧当酒保,就是那种给人家推销卖酒的,卖掉一瓶就能拿二百提成。” 他的酒量也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那些大老板喜欢能喝的,把他喝高兴了,不仅单子成了,还能赚一笔小费。 一说起以前的事,沈尧就收不住了:“挣的第一笔钱我买了把二手吉他,后面又跟朋友组了一个乐队,你都不知道当时我们有多天真,一把吉他,一个架子鼓,还是旧货市场淘来的,连个键盘手都没有,就我们俩,就组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