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下车时,霍沉把小红花装进口袋,急诊医生正要看他手上的伤口,霍沉瞥见叶嘉宁细白的手上一片红,把她的手捉过来,用身上衣服去擦拭。 医生“哎”了一声:“你自己血流如注还管人家手脏不脏呢。把手伸过来我看看。” 霍沉没搭理,敛眉低目一心给叶嘉宁擦手,血渍干涸在皮肤上,一遍一遍地,仿佛怎么都擦不干净。 旁边的小医生指着里面的洗手池道:“那可以洗手。” 霍沉这才松开她。 叶嘉宁去洗手,水流开得很小,医生啧啧啧的声音传进来:“玻璃怎么搞得这么深?你这幸好是没损伤神经,不然年纪轻轻的,你这一只手就废了。” 霍沉一副混不吝的口气:“废就废。” “废了让人家小姑娘养你啊。” 叶嘉宁回头,刚好对上霍沉移来的视线,两人目光碰了下,他若无其事转回去,坐在椅子上不知哪来的底气说:“她养。” “你真好意思。”医生都服了,没见过把软饭吃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一边开单子一边问叶嘉宁,“你养他啊?” 叶嘉宁擦干手,走到霍沉身边,接过检查单:“他吃得少。” 做完清创缝合,叶嘉宁拎着医生开的药从医院出来,同样受创的Brouillard已经被拖走,送来了新车,回到港域天地,她回房间换下那条被剪破的红裙,去浴室洗澡。 老实说,她也不是真的无所畏惧,刚刚二十岁的年纪,被一个手上沾有数条人命的杀人犯绑架,被一把真实的手-枪对住,还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 霍森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她看不透他今天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那唯一的一颗子弹又是为谁准备。 冲完澡心绪平静许多,她穿好衣服出来,发现霍沉就在她浴室门口,斜倚着门框,包敷纱布的右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指还捏着那朵小花,身上沾血的衣服没换,脸也没洗,估计回来之后就一直守在这。 他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浴室门打开,他放空的视线转来,右边下巴上有两滴干掉的血点,应该是当时从霍森手上溅上来的。 叶嘉宁伸手想帮他抹掉,他偏头避开,微皱眉:“脏。” 叶嘉宁把他脸掰回来:“他的血脏,你不脏。” 这句话让他乖顺下来,小狗一样安分地低着脑袋,叶嘉宁用手指轻轻擦掉那两点血迹,问他:“怎么不去洗澡换衣服?” 霍沉脸颊在她手心里,说:“手受伤了怎么洗。” 也是。 那就只能…… “我帮你叫冬叔?” “……” 他脸色肉眼可见地变黑,质问她:“你的良心呢?” 叶嘉宁看他表情忍不住笑起来:“不是你说的我没良心。” 笑完,停了几秒,用一种光明磊落的口吻说:“你想要我帮你洗吗?” 霍沉想说什么,不知 为何又绷住, ??, 耳根处泛起不明显的薄粉,喉结淡淡地滑动一下,一副清心寡欲一点都没心动的样子:“不用。” 他直起身步伐散漫地走了,回自己浴室,单手脱了上衣丢到地上,解裤子的时候忽然顿住,回头。 叶嘉宁过来他房间,很自然地推开浴室门,很自然地走进来,又很自然地把门关上,站在那里看着他。 霍沉幽幽的眼睛瞥她:“你看什么?” “看看你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没有。”他语气有点硬,但又不是很硬,透露出故意伪装但程度有限的拒绝。 他瘦高的身形,其实脱掉外衣会看到肌肉,腰很窄,薄薄一层肌理线条清晰分明,冷白肤色下隐隐浮现青色血管的形状,有种隐秘张力。 叶嘉宁目光从上面滑过一遍,点点头:“那你有需要的时候叫我。” 她摆出尽职尽责的服务态度,站在旁边等候差遣,霍沉的长裤挂在胯上,被她盯着半天没动作。 叶嘉宁不直到他是单手不方便操作,还是不好意思,等待片刻,贴心地询问:“我帮你?” 霍沉没作声。 于是她走上前去帮忙,细白手指勾开他裤腰,手腕募地被攥住。 她抬眸,霍沉神色有些微不自然,指腹捏着她腕骨,薄唇抿成一条笔直的线:“你就这样随便脱别人的裤子?” 哪有随便脱,她不是问过了,是他自己默许。叶嘉宁被他讲得脸颊发热:“没脱过别人的。” 那双幽昧不明的黑眸盯她几秒,霍沉扣住她腰,把她推到墙上。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