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森并不防备她,直接解了车锁,从中央扶手箱中取出一条干净的白色毛巾,用来擦拭双手。 叶嘉宁试着去开车门并且成功的时候,他的动作依然不慌不忙,擦完手将毛巾折叠起来,之后轻轻搁下,举手投足都不失优雅。 “我想你应该不会蠢到试图逃跑,除非你有把握用你的双腿跑赢这台车。当然你也可以勇敢地作出尝试,不过最好不要,我不喜欢做粗鲁的事。” 七年多的牢狱生涯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讲话的腔调依旧是当年那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掌权者,是坐拥半个宜港、人人见了都要尊称一声的:霍爷。 他回过头来,那双儒雅的眼睛少去一层镜子的过滤,更让人觉得森寒。 “怕我吗?” “莫名其妙被人绑架,是个人都应该感到害怕。” 叶嘉宁推开车门下车,环顾四周环境,判断从他手上跑掉的可能性。 她记忆力很好,默记路线对她来说是很容易的事情,但即便记下了从市区过来的每一个路口也很难依靠自己的双腿从这个偏僻的地方逃出去。 她不了解霍森,但清楚他不是一个“善人”,激怒他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这间别墅的所在地十分偏僻,四周一公里内没有任何其他建筑物,风景却十分秀丽,数十株参天古木将庭院遮蔽于浓阴之下,绿植水池营造出清凉绿意,一层高的别墅四面都有大片落地窗,夏日若在这里避暑,会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可惜这样的别墅庭院也许因为长期空置,在清幽山林间显露出一种无形的凄清之意。 叶嘉宁隐约觉得这栋房子的外观形状有几分特别,她不懂风水,如果懂得就会发现这里依山傍水,明堂开阔,是一处墓葬的绝佳宝地。 她站在车外,希冀手机在室外能获得短暂的信号,将车上编辑的那些信息发送出去,但直到霍森走到她身边,打转的圆圈依然没有结束。 “我很好奇。”她握着手机,问,“你费这么多心思带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霍森道:“怎么不自己猜一猜。” 叶嘉宁看他几秒,没什么表情地说:“你和霍沉很像,都喜欢让别人猜你们的心思。” 霍森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意外之色,似乎觉得很有意思:“是吗。你是第一个说我们像的人。” “这么说,你很擅长猜他的心思。”他饶有兴致,“不如你试着猜猜看,如果你能猜中我在想什么,也许我会放你离开。” 这样的条件堪称大方。 “猜不到。”叶嘉宁直接说,“他的心思很简单,你不一样。” “我有什么不一样?” “你很矛盾。” 霍森挑起眉:“哪里矛盾。” “你有极端的S倾向,心理学上叫sadis性施虐狂,享受对受虐者施加痛苦、羞辱、和支配的快感,你不喜欢采用强迫的手段,你挑选 的那些人都是自愿的, 说明你极度自信, 喜欢别人臣服于你。女性在你眼里被视作男人的玩物、可以随意虐杀的小动物,而不是和你地位平等的生命体,所以如果你想报复霍沉的话,不会选择拿女人来开刀——杀一只小动物有什么用,对吗。” 王跃恒那种人也许会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但霍森不会,他是典型的alpha人格。 “你很聪敏。”霍森眼底兴味愈发浓厚,“美貌与大脑兼具,难怪我的儿子为你神魂倾倒。” “但你又通过绑架的方式把我带到这里。”叶嘉宁说,“我不明白你的目的。” 霍森意味深长地一笑:“你说得很对,我不屑于拿女人开刀,不过你有一点搞错。听说他很宝贝你,我很好奇是不是真的,不如我们来验证一下。” “好了。陪你拖延这么久时间,你应该满意了。”他早已看出她的意图,弯腰打开手套箱,取出一把手-枪。 叶嘉宁蹙眉,目光凝在枪上,霍森唇角意味不明地翘起:“这把枪里只有一颗子弹,未必用来对付你。” 叶嘉宁忽然明白他把自己弄来的用意,怪不得他在车上屏蔽信号,却始终没有没收她的手机。如果他的目的只在于她,那么将她的手机半途丢掉,可以帮他创造许多时间。 她是诱饵。 霍沉也许已经在来的路上。 霍森英俊的外形与风度翩翩的气质让人很难将他与变态挂钩,即便是拿枪的手也让人感觉优雅,作出一个绅士邀请的姿势:“不想进去参观一下吗。这栋房子很漂亮对不对?” 房子里面的布置比起奢华这类词眼,给人的生活气息更浓厚,开放式厨房的木质置物架上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