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爷的夫人,看着门口这么多穷神恶凶的人,滋首聚集在一起,俨然像黄巾起义的阵容。
因此她的心里就起了担忧害怕之心,花大代价就地取材招收了不少当地武夫义士,来维持秩序,保卫钱府一家老少的安全。
眼看着那些逃难的百姓越来越多,不出几日,只见聚集在钱府拿饼分粥取粮的穷苦百姓,黑压压的一片,像那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钱府似乎只凭一己之力难以挽救苍天,那种有气无力感。眼看着这么多穷困百姓落难逃亡,而得不到政府的救助,居安思危的钱老爷直感到了痛心疾首。
而他的夫人,做人却没有他那么厚道,钱夫人在没有跟丈夫商量决议过的情况下,她直接干脆跑去县衙门擂鼓报官。她对当地县太爷钟书宝陈词利弊,感怀泪下,并不失她威言,对县太爷钟书宝说:“钟大人!要么你管派兵丁,到我钱府驱赶难民,要么你县衙门要管管这些穷苦难民,别让他们在我钱府滋扰生事。
我家那死鬼,我几次三番地劝他,他却不听我的劝告。我今儿舍性要跟他作对,看他能拿我奈何,我就不信那死鬼,为了一文不值的难民,作出他丧失良心的事情,休了我这正夫人,去成就他救国救民的大业。
我一想到这些,就不自觉地冒烟气,钟大人!你说可笑不可笑,我们钱府,并不是一方大员,资财万贯,用之不竭,取之不尽。而他钱老爷,却倾其所有,来救难百姓,为国为民,至此方节,我很无语,只恐被天下人笑话。
说我们钱家,自不量力。这还是其次呢!如果在难民中,有哪个起了歹徒之心的,打起我们钱府的主意来,不管是见色思淫,还是见钱开眼,都有可能祸害到我们钱家。
可怜的倩儿玉子,可悲的老祖宗,可叹的苍天大老爷,求你救救我们钱家吧!”钱夫人没有直接哀求县太爷,而是拿出家人,摆出老祖宗,求告起苍天。这些妇人之心的表演,钟大人看在眼里,身怀心中。
他在心里暗笑这姓钱的人家,他们家族本来姓钱,肯定是钱多脑残,家里资财万贯,肯定不在话下。这是他们钱家的事情,知府是用不着多管闲事的。他们钱家一不闹贼,而不遭抢,三不被杀人奸淫,钱家是自愿救济恩典受难灾民的,他钱土财主为的是得着名誉,做好事又能恩泽子孙后代,正如他所愿,知府管派兵丁去干涉他钱土财主功德无量的恩赐,说不定还会遭他钱土财主无情地气骂呢!
他们钱家所作所为的事,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事,又跟知府何干?知府大可不必寻求这些烦恼。
钟书宝知令本着息事宁人的思想,为难着脸道:“钱夫人!这事你不是还没跟钱老爷商量过吗?等你们商量好啦!再给兵丁们一些辛苦茶水钱,知府自然会把那些穷凶极恶的灾民,通通把他们驱赶走人。
只要你钱府,不要老是向天下通告,我钱府这里有粮,引得全天下的蝗虫,都一拥飞过来,钱府再拿些剩银,分派给我部下的那些差吏们,他们自然会管保你钱府一家安宁,不再深受灾民逃难的滋扰。”说到这里,县太爷钟书宝忽然眯笑起眼睛来,问道:“本官的主意如何?钱夫人!”
钱夫人听县太爷这话,喜出望外,在钱府,凡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不管是钱老爷对逃亡中的穷苦百姓赈灾救难,还是钱夫人对县太爷出手阔绰的贿赂,都是值得活祖宗和死祖宗荣耀的事,更是对得起这钱姓的姓氏。
这扶贫救灾,起码是有钱人做的事,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能有钱攀上县太爷,这更是一件前途无量的事。
钱夫人满口应答,说:“好好好!钟大人!真是太感谢你了,我这就回去跟死鬼商量去,让他停止救灾济民,好让那些受灾的难民不再一拥而上我们钱府。”有钱真能使鬼推磨,钱夫人仗着自己有钱,倒雇佣起县知府当他们钱府的家丁了。对于钟书宝这种贪官败吏,正求之不得,他们不谋而合。当官在他那儿,完全可以做到一职两用,左右逢源。正所谓,有权不使,留着烧纸。
钟书宝见这钱夫人果然好糊弄,心里得意的很。他希望这钱土财主,在大事上听老婆的话,在小事上由着他自己糊涂行事。这赈灾救难,非一人之力能解救苍天,他钱土财主应该懂得量力而行,而不是倾其所有,尽是干这种有出不进的糊涂事,最后搞到鸡犬不宁,家破人亡的境地。
钟书宝在后面的潜意识里边,总算是念叨了一句良心话。钱夫人回到钱府,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到自己的丈夫,她突然变得百般温柔体贴起来,说:“老爷!让我也来帮你吧!你看那些逃难的人,衣无遮体,饿肌瘦体,看到他们这么可怜,我慈悲为怀的心就忍不住伤感割痛。”
钱土财主见夫人一扫往日的抵制与敌对,他特别欢喜悦纳,他深深地陷入钱夫人的温情杀手锏里边,而无从警惕钱夫人的伎俩。
晚上!钱夫人和钱土财主从床头滚到床尾,一阵翻云覆雨后。钱夫人就不失时机地把白天的心事说出来,劝道:“老爷!你知道吗?这么多流亡逃难的百姓,围首聚众在我们钱府,我很害怕,我一直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