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事情,恐怕是迟早要发生。
况且!我们钱府即使是家财万贯,也经不起这持久常往的折腾。老爷!大人!我的夫君,你就想想办法,为我们钱府考虑考虑吧!你总要听人劝告的,不要一股脑儿地扎进去,到头来丢了夫人又折兵,最后因为洞口太小,连自己的脑袋都拔不出来。”
夫人的温柔体贴,使得钱土财主颇为动容,他听夫人又说得这么合情合理,也就没有了反对的理由。他说:“我曾经也为这事思前顾后过,只是穷苦百姓,就在我们的眼前,眼看着他们会被活活地饿死,病死,我们钱家是世代忠良,绝不能见死不救。
但依夫人所说,如此一来又不是长久之计,做善事修功德,量力而行是最好。我决定,我们钱府应该主动去联合其他宗族有钱人,把这功德善事继续办下去。”钱夫人打心里不愿意听他的话,她阴沉着脸,把脑袋侧到一边去,不理睬他。
钱土财主叫她回应,说夫妻俩做事立行,要共同商议,以表示他对夫人的敬爱。钱夫人干脆躺睡下去,折起枕头来,盖住自己的脸,说:“这家里还有我的份吗?还容得下我的声音吗?我要睡觉了,你以后做什么事,都由着你折腾去,我绝不去插手惹你的讨厌。”
无奈的钱土财主,只好悻悻地睡去。明天天刚亮,他就跑去其他宗族那儿陈述心中的苦闷。有人同情他,也有人表示反对他,同情他的人,都恭维他是大善人;而那些反对他的人,大多心里都带着好意,希望他钱土财主的行善美迹,适可而止就罢了,不要如此顽固不化,要听得了亲朋好友的劝告,更要听卧榻之侧的劝告,夫妻之情,和为贵。
有好心人跟他提议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那人吩咐管家找来最近的几张帝国日报,指着上面的招商广告说:“钱大善人,你看!如今朝廷从洋人那儿买回了不少机器,并在帝国日报,大清日报上面做了不少广告宣传,说,为了响应朝廷号召,创办国内工商业,繁荣国家经济,增加人民收入,提高有产阶级数量,和拉动国内普通民众的就业。朝廷鼓励大清商人投资工业,并承诺以优惠的税收,来扶持一批工业急先锋。商人只要从政府那儿购买机器产生,商人就能享受政府免税优惠。”
新型工商业,钱土财主是一个着实的门外汉,他偶尔也听闻过,国家新制定的律法,过于偏重工商业,弱化吏治在整个士农工商中的地位。工商业俨然走在了农业的前面,狠狠地把吏治踢下首位。
有不少官吏乡绅评击大清新律法是本末倒置,有人对此嘲笑说,儿子长大都快变成爹了,这士农工商干脆倒过来念得了。
如今当官是孙子,经商的是爷爷,因为商人有钱,官员穷,官员要想仕途前进,就得发展地方经济,要想发展地方经济,就得跟富甲商人求爷爷告奶奶去,真正做到政府亲自上门为人民服务。
那人停顿了下来,仔细端详了钱土财主的反应,不知道是因为钱土财主的善举,把他深深地打动,从而好心劝告钱土财主不要一意孤行到穷途末路;还是他本来就想,自己要从受农民仇视的地主阶级,摇身变成受人敬仰的现代资产阶级,来从事工业投资事业,因此才对钱土财主这么热衷于揣摩心意。
“怎么样?钱大善人,这就是我所说的授人以鱼,不好授人以渔方法。创办工厂,不但是在给穷苦农民一条出路,也是在给自己谋取一条出路。也许投资兴办工厂的收入,比土地里拔出的金山银窝更加客观诱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