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之愿?”入了寺门,慧空便没有再言语,只示意宇文盛希自己到大雄宝殿静静心。
香火缭绕中,宇文盛希在佛前长跪,直到傍晚时分,才辞了师父回城。
“这么晚了,你还来干嘛?”夕阳的余晖落满了山野,在满目桔色的天地中,宇文盛希看到拓跋焘带着一众随从由远及近。
“我心中郁结,所以来找师父谈心,。”拓跋焘下马,意味深长的说。
“何事让你郁结?”看着他,宇文盛希又想起母亲和舅母的话,她们真的想太多了,他和她真的只是师兄妹而以。
“不过是些朝中事罢了。”拓跋焘下马凝视着远处的山峦上的霞光,转而又专注地看着盛希说:“看你一脸的愁容,心中又有何不快?”
“哎!”宇文盛希冷叹了一声,灵动眸子写满了失意:“我不过是为家务事郁结而以。”她从他身边走过,晚风拂起她颈间和衣角的柑橘味。
熟悉的气味,让拓跋焘的心不可控的失去了原有的节奏:“可有师兄能帮得上忙的?”
“师兄的好意盛希心领了。”又一次回绝了他。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身影,他道出了心中话:“如果你已心有所属,师兄就再不打扰了!”说完这句话,拓跋焘深深的吸了口气。宇文盛希回转身来,看见拓跋焘眼中竟充满了期盼。
随即她又转身过去,不敢再看拓跋焘,她开口想要说什么,但又不知应该说什么。
拓跋焘的语气峰回路转,似是玩笑的说:“如果没有,那就考虑一下我吧!”
宇文盛希始终没有回过头来,任凭拓跋焘的马蹄声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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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拓跋焘再次拜访了陆宅。
宇文盛希从厨房出来看到他,又想起了昨日之事,但他只是和陆安峰谈笑着。
拓跋焘赠与陆安峰一付精美茶具,陆安峰起身行了作揖礼以表谢意。
拓跋焘上前回礼,对陆安峰说:“点校不用谢,听了您的话,小王知道您家里确实有难处,但小王还是想为师妹求个情,让她母女再住上一段时间吧,待盛希再想想办法!”
陆安峰看了看王怡兰,她想了想说:“王爷啊,我不是不想让她们住,但家中实在誊不出多余的房子了,我们也老了,想招一个女婿来家中,要不然我们的后半辈子可怎么活啊!即然王爷发话,那我们就把女儿的婚事再往后推一推。”
“谢谢师兄。”送拓跋焘出陆宅时,宇文盛希心中五味杂陈:“但盛希的事情还是让盛希自己处理好了。”
拓跋焘对她说:“你叫了我这么多年师兄,这个情不应当帮你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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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厨房,吉红问宇文盛希:“他真的让你考虑一下他?”
宇文盛希点了点头。
吉红高兴地对她说:“你师兄那是在对你表白呀!”
宇文盛希却高兴不起来:“可惜我只想回漠北去,自由自在的过我的下半生。”但现在的情况,却让她的美梦遥遥无期。
“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呢?”吉红拍着宇文盛希的肩头说:“嫁谁不是嫁,心不要太高了,像你我这样的情况,最重要是有饭吃有钱花!你连王爷都不嫁,难道你还要嫁太子?”
宇文盛希冷笑了一声:“王爷也好,太子也罢,都不是我宇文盛希心中想要的。”
吉红马上对宇文盛希说:“太子那就不同了!你听我给你讲,太子十二岁时,柔然可汗率大军进犯漠北,他亲自赴击,被柔然军队整整包围了五十重。你猜他怎么着?”
宇文盛希现在哪还有心思听这些,只是冷回了一声:“反正没有死,。”
吉红正说在兴头上,止都止不住:“你想想,那时他才十二岁!十二岁呀!他坐阵正中,神色镇定刚毅,威严如泰山不倒,所有将士都因此士气高昂。就在这时,他举箭远射,一箭命中柔然的领军大将,使敌军群龙无首,只好撤退……”吉红手舞足蹈的说着,似乎那烽烟滚滚的沙场就在她眼前。
听了吉红的话,宇文盛希冷笑:“如此勇猛的天之骄子,将来**三千佳丽,又有多少是可以一世蒙受圣宠的?哪比得上扬鞭漠北,自由自在的生活。”
正在二人说话时,陆环走了进来:“宇文盛希!我告诉你,你不嫁人,你要做烈女,那是你的事,但房子是我家的,你可别想霸着就不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辱骂,宇文盛希雷厉风行地站了起来:“搬就搬!”
她二人一吵起来,多半要动手,一动手,多半是宇文盛希占上峰,然后陆环又要去告王怡兰。吉红见此情况,连拉带劝把宇文盛希拉出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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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宇文盛希挑菜回来,一进门看见拓跋焘竟坐在她家的陋屋中。
“你怎么会在这里?”宇文盛希又发现床边的太医正在为陆安安诊病。
拓跋焘在她家的破了洞的藤椅上坐得安然自得:“高太医在宫中专治项痹,我请他来为伯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