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俊的营帐,怒气汹汹地冲了过去。
他要打死这个混蛋。
东篱俊被废了武功,已然是废人一个,手脚戴着手铐脚镣,此时正坐在地上,俊郎的五官布满灰尘。东篱相渊的话一直回荡在他的耳畔。
“你不是朕的儿子。”
“你不是朕的儿子……当年李婉为了上位,与一名侍卫私通,然后又爬上朕的龙床,后来你那生父被李婉处死。”
“你不是朕的儿子……”
这似是魔咒一般的话一直萦绕在东篱俊的耳畔。
“呵呵——”东篱俊轻轻笑了两声,满是嘲讽。
东篱相渊一直说自己是贱种,起初他以为是东篱相渊嫌弃李婉出身低微。幼时虽被北疆女帝当做孝渊皇后的儿子掳走过,但又给送了回来,他便一直将孝渊皇后想象成自己的生母。
他努力读书,刻苦认真,只为了听东篱相渊的一句夸赞。但东篱相渊对自己一直不冷不热。
如今想来,一切都明了了,自己不过是下贱宫女和无名侍卫的结合,当真是贱种。
何其好笑的一生……
“混蛋。”正在这时,夏岸之骂骂咧咧地闯了进来,对着东篱俊一阵拳打脚踢。
东篱俊无力反抗,瘫软在地上,任由夏岸之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似乎只有这些连续的疼痛感,才会让自己感觉到自己是真实存在的。
夏岸之一顿发泄过后,狠狠吐了两口唾沫,骂了两句转身离开。
东篱俊脸颊高肿,嘴角渗着丝丝血迹,视线逐渐模糊,脑海中却闪过那个女孩精致的小脸。
淡漠,优雅,高贵。
“苏以沫……”
在这一刻,他竟是十分想念苏以沫,如果当初自己得了苏以沫的心,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东篱俊轻声呢喃道,重重地晕了过去。
————
夏雍的怒气虽减未消。
姬兰轻轻按摩着夏雍的肩膀,娇滴滴地说道:“皇上莫要生气,岸之终究是太过年轻了,吃些苦头也是好的。”
夏雍突然一把推开姬兰,脸上满是烦躁。
“滚,都给朕滚。”
姬兰似是被吓到。微微行礼,起身离开了营帐。周围的宫人见状赶忙俯身退了出去。
夏雍一把将桌面的东西推到地上。
他有种鸡飞蛋打,竹篮打水的无力感,就像一记闷拳,打在棉花上。
烦躁。
无奈。
男人俊美的五官划过一抹阴冷,那个女人的脸庞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么多年了,她的容颜依旧清晰。
阿九,你过得还好吗?
十年之约已过,别恨我……
然而,他终是比不过东篱相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