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沫回到公主府时已是傍晚,她总觉得今日自己似是进了东篱相濡的圈套。
她本是与东篱相濡商讨下一步计划的,结果愣是给这个男人,揉肩膀,揉脑袋,伺候了他一下午。
今日为他号脉时,只觉得脉象有些紊乱。难道寒毒又厉害了?
关于东篱相濡体内的寒毒,苏以沫曾私下写信特意问过鬼医风酒。
风酒说东篱相濡体内的寒毒已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怕是不好彻底解除。
想到此处,苏以沫瞬间明了,怪不得东篱相濡不肯用火山石榻,想来这寒毒怕是要跟他一辈子了。
苏以沫起身走到一侧的书桌旁,拿出纸笔写了一张药方,也许只有寒毒药丸还可以抑制寒毒,减轻他的疼痛了。
然而,直到很多年以后苏以沫再回忆起这些事时,只觉得处处透着诡异,这个腹黑的王爷从一开始就给自己下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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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
西夏国边境
军营内
夏雍脸色阴沉,看着跪在地上的夏岸之,不过半月时日,夏岸之竟是瘦得脱了相。
“废物。”
夏雍脸色阴沉拿起一旁的茶盏扔在夏岸之身上,滚烫的热茶瞬间渗透他的衣襟,烫得夏岸之龇牙咧嘴,却是不敢哼叫半声。
“朕给你五万精兵是让你一举攻城,你可倒好,不仅折了朕的精兵,还被关进大牢,还要老子劳民伤财捞你出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夏雍的语气里满是愤怒,胸口一上一下地剧烈起伏。
“父皇……”夏岸之头压得很低,轻轻喊了一声,“是儿臣大意了。都是那个东篱相濡,他竟然声东击西,一招空城计把儿臣耍得团团转。还有那个狗东西东篱俊,竟然关键时刻反水,将罪名都扣在我们西夏名上。”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输了便是输了,找再多借口,也是失败者。”夏雍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愤懑。
“皇上,莫要生气。”
这时一道妖媚的女子声音突然响起。
只见夏雍的宠妃,姬贵妃,姬兰扭着婀娜的身姿款款走来,纤长的玉手轻拍夏雍的后背。
娇滴滴地说道:“岸之也没想到会中了东篱国的圈套呀!皇上无须动怒,胜败乃兵家常事嘛!龙体要紧!”
“哼——”夏雍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
“父皇,东篱俊这个狗东西,他竟然敢反水,儿臣以为当初就不该救他,任由他去极北苦寒之地自生自灭。”夏岸之一想到东篱俊的所作所为就恨不得杀了他。
“自己没脑子被人当枪使,竟还怪打枪的人。”夏雍懒得再看夏岸之,冷声说道,“滚出去。”
夏岸之还想再说些什么,只见姬兰对他使了使眼色,只好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刚走出军营便看到了夏江陵。
夏江陵亦看到了夏岸之。
“皇兄。”夏江陵微微颔首,语气平静。
“江陵何时回来的?”
“皇兄与东篱俊率兵离开库奇镇时,我便回来了。”夏江陵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感情,精致的小脸没有一丝波澜。
“其实,我倒是没想到当日嫁与东篱俊竟是父皇一手操控。”
夏岸之眸色有些闪躲,身形微微一顿。
“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
“我以为我是父皇最喜欢的小女儿,父皇会一辈子宠爱我,但如今看来不过是治国的棋子罢了,如今我这棋子没了价值,便也是弃子一枚。”
“皇兄。”夏江陵停顿了一下,终是问了出来,“父皇为何突然挑衅东篱?”
夏岸之眸色暗沉,有片刻迟疑,“不知。”
“罢了,皇兄自便,不过皇兄此次一役,怕是已失了圣心。”夏江陵笑了笑,语气平静地说着。
夏岸之听着夏江陵的话,狠狠地啐了一口:“都怪东篱俊那个混蛋。东篱俊在哪里?那个混蛋,过河拆桥,老子要杀了他。”
“省省力气吧!”夏江陵看了他一眼,抬手指向远处,“与其在一颗废子身上浪费时间,倒不如想想如何重获父皇的信任。”
夏江陵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父皇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不知。”
夏岸之只觉得脑子很乱。
谋划了很久的计谋竟是被一招击破,想来还真是小瞧了东篱国。
“江陵,你那么爱慕东篱相濡,应该对他很了解吧!”夏岸之提到东篱相濡便又想起那段屈辱之事,也许此次事情失败,就是东篱相濡的手笔。
夏江陵有片刻迟疑,她对东篱相濡一见钟情,在格斗场虽有接触,但东篱相濡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算起来两人连句话都不曾正式说过。
“皇兄……我,我,我还有事,先走了。”夏江陵随便扯了个理由,转身离开。
夏岸之眸色暗沉,几番询问后,找到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