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子清早就出门了,她喜欢在湾里转一转,吸收新鲜空气,活动筋骨。
初秋的早上,虽然夜露把秋的燥热过虑,但天气还是比较温热的。
季节最知时令。
赵孟子看到一阵风刮来,焦黄的叶子吹的满天飞舞,滑过人们的肩头落在手心上,散发着岁月的醇香,最后飘进土里把树根堆起。这就是叶落归根,是一种回报,也是一种回归。
秋风吹进了稻田,金灿灿的稻田沉甸甸的挂在稻穗上,显得厚重和踏实。
她边走边回味着,司马金湾的人们在这片土地上生存,完全是三条河的馈赠。她逃生的那条南河,这是她居住的黄土河,还有一条更细小的白水河就在下游。
她知道,南河上游还有无数条叫不出名的小溪。正是这些小溪的汇聚,才成为美丽清澈的南河。南河成了住在这里的人们的母亲河。
她爱她们。
南河就是融进了山野村民的悲壮故事,才形成了今天的坚强和细腻、粗犷和温柔,这是人文精神的历练,更是大自然的赏赐。
她来以后听人们说,这里是河流冲积而成的土坑子,也是洪水肆虐过后留下的深坑,人们为了生存就在这里安营扎寨长期住了下来,所以就有了一个名子叫深土炕子、黄土河子。但这些名都不怎么好听,所以时间已久就把这个地叫沙砾滩。
她边走边看着脚下的土地,这沙砾滩的土地夹杂着鹅卵石。大的搬起来可以做房屋基石,小的留在地里泄水。所以沙砾滩这个地方有一个很大的特色,就是盛产石头和沙子。它的用处那就多了去了。
山洪带下来的泥土,铺就了这里的肥沃土地。还听人们说,这里有很多传说,神农氏就将种子留在这里,于是人们开始在这里种植水稻和小麦,每年可种两季庄稼,使这里的人们每年都能吃上,香喷喷的大米和雪白的大馒头。
于是这里也被称为小西北的鱼米之乡;这些全归功于喃河、黄土河、白水河和喃河上游的清溪河,以及充满传奇色彩的神农溪等自然生态的溪水的滋润。
从上游青溪河到下游的汉水清纯而没有污染。
当然了,这条河流也是汉水的一个支流,与丹水平行。
这你明白了吗?南河是一条比丹水更清溪的河流。
溯源而上,有武当山和源头的神龙溪,全来自神龙架原始森林的自然保护,才有南河的清澈,以及南河小三峡优美的风景。
这都是赵孟子亲自体会到的诗意。
他来以后就知道了,司马金家湾作为司马将军的食邑之地,这块肥沃之地就来源于江河的馈赠,才有了今天富饶的家园。
稻子丰收了,司马金湾这里不仅住着司马氏家族四代繁衍生息而留下的几百户人家,更有因婚姻关系而冗杂进许多外姓人士,外来多族性千余户子民啊!
这砂砾滩地势平坦以南河为天险,再加上这里洪水季节总是泛滥成灾,砂砾滩慢慢就有了乡里往集镇方向发展。
一圈转到了,赵孟子也到家了。
心里还想着一些司马金湾的变化。
最突出的就是铁器的普遍使用,再加上章丘铁铺对铁器的大力推广,使商品交易成为时尚和需要。
于是就形成付家湾、周家湾、张家湾、马家庄、李家河、程庄以及任氏祠堂等等拥有一百多个姓氏的自然村落,就演变成了镇。
那穆氏大概也是外来人口吧!传说,早年是他们的祖辈跟伯爵府毂佰绥对了亲戚来到这里居住,但由于穆云的攀附富贵心里而被伯爵府逐出毂境,司马金湾只有被他抛弃的妻儿寡女妹妹还在,那么他所享受的土地也只有很少了。
那个赵秦也住在司马金湾,他父亲可是个传统的木匠师傅呢!
赵孟子就是章丘铁铺的主人,虽是寄住在司马金湾这里,是寄住,但由于乐善好施,这里也是他们的第二故乡吧!他们自己就是这里的主人。
儿子的信让我们去第一故乡,但我必须选择留下,因为我们的使命还没有完成,承诺的事情还没兑现。
这里需要我们。
这时赵鼎子一只手插入口袋站在门口望着转圈回来的妻子……
他手里拿着儿子的信对她说:“我们不能离开这里!”
赵孟子说:“稻子都熟了,马上要收割、耕种,季节不等人。我们属于这里,那里只是过去,我们还是要往前看。”
赵孟子若有所思陷入沉思之中。
赵鼎子拿出插入口袋里的手挥了一下:“过去那些落后的东西需要更多的精力去改造,还是让年轻人去打理,给他们一块自留地让他们去发挥吧!”
赵孟子双手合拢放在胸前抬起头望着天说:“爹爹、哥哥和弟弟,你们看到了吗?小柱子长大了,他不是那种废材,你们在那边不要再怪他;他今天给你们报仇了,你们可以安息了!”
赵鼎子又把手插入口袋说:“那时候还真是担心,觉得这复仇的事就搁自己头上了,现在真可以长输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