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学堂有提供免费的三餐,苏事成对这一点还是很熟悉的。
但是自己和他明确提过,每日放学必要回来吃饭,一是图在家清净随意以及干净;二是可以把饭菜空出来留给那些家境窘迫的孩子吃。
所以连正午都过了两刻钟了,放学时间和现在也接近半个时辰了,苏斌还是没有到家,这说明了什么?
难道他在学堂里吃饭了?苏事成摇摇头,儿子这几天都很乖巧听话,不至于为了少走这么几步路而不回家。
他决定去学堂里看看具体的情况。不过当他要离开时,小女儿便问道:“爹爹,哥哥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回来?他是迷路了吗?”
文鋮镇就这么一点大,怎么可能会迷路!?苏事成不禁为女儿天真的话语所逗乐,他哈哈笑道:“可能是哦,你哥哥又没有你这么聪明,也许真的迷路了。”
“那爹爹你快去找哥哥呀!说不定他现在肯定很饿呢!”苏瑜担心地要流下眼泪道。
“不哭不哭,爹爹这就去把哥哥找回来。”
苏事成起身,走出屋子,深深吸了口气;稍纵体内玄灵之气,便朝元学堂的方向奔去。
只见他几欲等同于飞,不过短短几跃几落间,一路奔驰而至。
柳贵正感叹学堂的饭食比家中老娘的要好吃时,一道高大冷峻的身影便已站在了他面前。
“苏,苏伯?”柳贵当即有些惊讶,但转瞬间想起今日早堂时苏斌的大胆“表现”,才有些明白过来。
“怎么回事,我到处看了看,小斌人呢?”苏事成有些着急地问道。
虽然自己家是自耕农,但是柳贵依然十分敬佩苏伯为人。因此他只犹豫了片刻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描述给了苏事成。
当听到苏斌因与另一位夫子争辩而被逐出课堂时,苏事成眉头不免紧皱,但很快又舒展开了。
也不知道教他这些东西在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用啊,他的内心腾起煎熬的火焰。
但只稍稍燃烧了片刻,苏事成的心又坚定起来。是的,他选择依然坚持那些理念和思想。
“小贵,那你知道小斌的去向吗?”苏事成决定还是先把儿子找到,然后再好好和他商议那些事情。
“这个,我只看到小斌跑出了教室,对他的去向不是很清楚唉。怎么了,苏伯?阿斌没有回家吗?”
柳贵说完草草将碗里的饭菜扒了几大口,便要站起来和他一同寻找。
不过苏事成还是拒绝了柳贵的协助,他决定再去问问元学堂门前的朝东街有什么人见到过自己儿子。
柳贵见苏伯摇摇头,也只好慢慢坐下,看着他的背影又离开这里。
断夕山这一处偶然的山谷虽然狭窄,但胜在风景宜人,空气舒爽;更兼有流水涔涔,送人凉意。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以诡怪险恶而著称的断夕山啊。
苏斌只在口口相传中听说过这里的诡秘传说,未曾亲身体会其中的凶险;因此他心中不免有几分觉得传言有夸大其词的嫌疑。
看到前边似乎有人坐在小河中央的岩石上以足拨水,苏斌心里既感到莫名心安,又觉得万分好奇。
“究竟是什么人,会和我一样,恰好来到这里游玩呢?”
苏斌一边想着,一边沿着河岸逆流的方向走去。
刚未走得几步,便感觉背后一道猛烈的劲风朝他压来。
苏斌常在落涯山樵采,也没少遇到过胆小傻楞的野猪,狡猾阴毒的长蛇;但身后这只体态庞大的吊睛猛虎,却从来不曾见过。这东西在落涯山早就被多次清剿运动中消灭了。
那猛虎没料到这小儿反应迅速,原本随意的一扑倒真让他躲了过去,顿觉八九分恼怒。冲他咆哮一声,前腿略略往下一按,又迅猛如闪电般朝前扑去。
苏斌哪见过这阵仗,身上也不曾带着砍柴刀与父亲给的猎枪。被这震耳欲聋般的虎啸震得险些吓破心肝,腿都差点软了,勉强打起一点镇定,死命往前奔去。
前面那划水的人如同机械木偶般,依旧只放足拨水,一副轻快自得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听到那一声震荡山谷的巨啸。
那猛虎锋爪长且刚锐,将扑至苏斌背后时,又不料这小儿潜能爆发速度骤然加快;原本能够直摁其头,现在只抓到了他的衣裳。
然而这苏斌的衣服布料奇差,劣质不堪;老虎只轻轻一划便将他的衣服撕开,但幸运的是由于衣服质地不够坚挺,苏斌没有被它带倒,而是又朝前用尽力气地跑了一段距离。
这下老虎可真的恼羞成怒了,见方才首扑,次扑皆因低估这小儿的反应速度和爆发力而落空;又是一声虎啸,便要加速追上。
“前面的姐姐,你快走啊!有老虎!”见老虎不再和他小打小闹,而是全力猛赶时,苏斌不由得绝望地大喊,也许能提醒到一个人快逃,自己被抓住拖延时间,是他生命结束前最后的努力了吧?
白袍女原本只打算就这么在河中央拨水拨到太阳下山再回去,听到那身后传来一个小男孩的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