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心里不免有些触动。
“算了,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应该不知道那些东西的。”
她足踩水波,转身飞跃,见巨虎即将在下一瞬间抓住那个男孩时,随手射出一道水箭,朝那庞然大物闪射而去。
那猛虎已跃至半空,阴影遮住正在逃窜的猎物,不想被突然而来的水箭射中。它庞大的身躯竟被这小小的水柱所蕴含的冲击力拍翻出一段距离。
它似乎对这样的攻击不是很陌生,迅速挣扎站起来时只犹豫短短几秒钟,就立马掉头离开了这里。
苏斌一边无力地逃窜着,忽然看到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腾飞而起,顷刻间便听到身后传来老虎一声短促的哀嚎,再回头看时,那大虫已然离开了这里。
正当他要上前感谢这位看上去比他大上六七岁的姐姐时,那女子竟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日后不要再来这凶险之地,这不是你可以随意踏足的地方。”
苏斌还没得及开口喊一声姐姐,她的身影只几个瞬息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回想起刚才的惊险一幕:突然出现的猛虎,一直拨水而出手相助又冷漠离去的女子,以及狼狈不堪惊恐万分的自己。
苏斌小小的脑袋一时间无法想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密集短促而凶险的一连串事件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就站在那儿愣愣地看着那位姐姐离去的方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猛虎可真是凶残,它的速度,力量,都不是自己能够想象和应对的。
接着,他又有些发呆。就是这么一头庞大凶猛的过山虎,竟被一个看上去纤弱瘦软的女子轻松击退,这难道就是玄灵修者的力量吗?
想完这些,苏斌才准备回到山路上赶快下山。
然而,当他准备挪动脚步时,疲软和颤抖却紧紧包裹着他全身的肌肉;似乎是刚才的爆发使得他透支了自己的耐力。
此刻朝背后传来的风再也没有什么轻松舒爽感,他只感到这山谷像是野兽的腹胃,要把他装在这里无情地消化。草丛后似乎藏满了不怀好意的眼睛和滴着口水的獠牙,总之,这里一切的一切都让苏斌感觉到自己的脆弱与渺小。
他往小河旁慢慢爬去,缓缓捞了点水打在脸上,似乎想要清醒一些。但忽然加重了势头的谷风吹得他浑身一激灵,只好又坐了下来。
就当他休息了一会,顺手拿了一根不细的长棍准备下山时,一个声音让他彻底放下高度紧张后的疲惫,身子控制不住地朝前倒去。
苏事成见儿子已然虚脱昏倒,一时之间也不好再责怪于他。只好将他放在自己背上,然后顺着这断夕山脉与文鋮镇间唯一一条小道回家。
将他放至床上时,苏事成伸手探去,只见他额头烫的厉害,后背尽是虚汗。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胡话,诸如“救命”“救我,别走”之类的话语。
“陈叔,我儿子怎么样了?”苏事成问道。
“你家小儿应该是受了惊吓,耗了心神气力。虚疲困饿之时,冒了大汗,又被山中阴风吹渗,寒气入体,所以有这发烧呓语的迹象。”陈郎中仔细观察搭脉后,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如此,又该怎么办呢?”
“不打紧,今日先以布匹浸冷水后放在他的额头上;若明日仍感不舒适,再来镇里的知药所来找我就行。”
“如此,谢过陈叔了。”苏事成感激地说道。
陈郎中摇摇手道:“不必不必,你也曾相助于我嘛。我那边还有些事情,暂且告辞了。”
苏事成将他送到门外,一番告别后又回到屋子里。
此时的苏斌已不再说胡话,呼吸也均匀了些。看上去似乎要比刚才好了许多。
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苏事成不免有些自责。他忘记了镇里每家每户都会警告孩童不要涉足断夕山腹地及边缘的事情了,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的失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