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两人便出来了,按照萧瑶的计划,兵分两路而去。
午时,菁院膳堂。
学子们都是一大早便来了学里,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这个时候早已经都饿得眼冒绿光,也不论什么身份地位了,俱都坐在餐桌前埋头苦吃,偌大的一个膳堂静的只能听见干饭的声音。
突然,从门口跑进来一个小童子,面生的紧,进来咋咋呼呼的喊了一圈,
“彧少爷~彧少爷~”
等他的喊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远处的彧鲲才招了招手将人叫了过去。
四周八卦的小耳朵咻咻咻的竖起来,彧鲲正听着那小孩的汇报,忽然大声惊讶道,“你说那江旸此刻正在医庐昏睡,周围半个看顾的人也无?”
小孩的声音也不小,“正是的,听说是吃了安神的汤药...”
“嗯,我知道了。”
彧鲲摆手打发了童子,饭也不吃了,鬼鬼祟祟的站起身,默默出去了。
他要去干嘛?大家都在心里隐隐猜测。
话说那江旸仗着自己是丞相嫡孙,每日拉帮结派在学里横行霸道,吃过他亏的学子不在少数,此时听见他的情形,想趁他病要他命的苦主不在少数。
于是便有好几个学子也默默的跟了上去。
彧鲲来到医庐,院外院里果然一个人也无,他自然知道这是萧瑶安排的,便大胆的推门而入。
屋子里简单的床榻上,江旸只穿了白色中衣,仰躺在雪白的被褥中闭着眼睛睡得那么的安稳。
彧鲲压抑不住的兴奋了起来,他将屋子的门大大的敞开,冲床上的人快步奔了过去,然后便是一顿乱走。
虽然属实是花拳绣腿了些,但这种单方面的暴打从视觉上来说,对外面围观的人来说也还挺震撼的,并且有一股莫名的感染力。
一盏茶的功夫,彧鲲活动了下酸痛的手臂,跑了出去。
矮墙外观望的少年们立刻打定了主意,争先恐后的涌了进去。
“啊!啊!哦!哦!哇!”
可怜的江旸,才因为喝了下了药的水昏迷过去,此时竟被活生生的揍醒了。
他的眼睛好痛,根本睁不开,只能努力的透过一丝拳脚的缝隙眯着眼睛一探究竟,却除了拳头的残影外,什么也看不清。
那几人察觉到他醒了,想着反正此时也出了气,便立刻停了手,随手扯了一块被子盖住了江旸的头,大伙拔腿跑了。
刚出了医庐门口,好巧不巧,正好撞见迎面走来的掌教。几人一时更加慌张了,顾不上行礼,慌忙四散。
......
下午,江旸在医庐被众学子报复殴打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国子学。
这会是真的嘴歪眼斜了,大祭酒亲自去看了一眼,赶紧派人将孩子送回了左丞相府。
昔日的校霸江旸,像一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只能软趴趴的躺在白色的担架上,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抬着穿过了国子学的香樟大道。
道路两旁站满了闻讯而来的围观群众,一个个都兴奋的看着这一幕,恨不得将他这副模样刻在脑子里。江旸想抬手捂住脸,却无法动弹,大睁着眼睛空洞的望着顶上斑驳的天空,心里全是对未来三年学校生活的绝望。
“江哥哥~你还好吧?”
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娇俏喊声,萧瑶那张艳若桃李的脸映入眼帘。她笑的那么猖狂,眼神实在张扬,就差把‘都是我做的’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女孩轻轻的挥了挥手,温柔的笑着,
“再见~好好养伤哦~我在学里等你回来哦~”
江旸,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