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芽渐渐从话本堆中抬起头来,托着腮,歪头痴痴地看着沉淮。
“又在看什么?”沉淮手底批注不停,只含笑抽空看了她一眼。
“你以前读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苏芽不知道自己眉眼深情,使人沉溺,沉淮不敢细看。
“现在什么样,以前就什么样子。”
“没有头悬梁锥刺股?”
“我又不打盹儿,那么为难自己做什么?”
苏芽撇嘴儿,见沉淮落笔合上最后一页,立刻伸手:“给我看看。”
犹带着新油墨香气的话本子上,新添了许多更小的楷字,夹在天头行间,有纠正,有调侃,更多的是引经据典,又有纠正其中错处诸般,亦庄亦谐,风流飞扬,洒脱不羁意味几欲破纸而出。
苏芽也不再痴看美男了,捧着话本细细读来,时有疑问,沉淮便给她解释。
以沉淮三榜魁首、殿试榜眼的辉煌,写些诗词歌赋将邱念云那等小姐迷倒算什么?难得他批个话本演义竟然也彷佛十分在行。
苏芽一边惊叹,一边恋恋不舍地合上了最后一页,双眼闪亮,“你为什么这么厉害?”
沉淮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将她头上轻轻一敲,“要给我灌迷魂汤了?”
苏芽点头如捣蒜,又赶紧摇头,“不不不,我被你灌了迷魂汤了!今日我才知道,为什么你能做金科榜眼。”
沉淮扬眉,“那些八股算什么?我若不厉害,怎配让你喜欢?”
苏芽珍重地将手中话本抚平,放好,“待我用这本子挣到银子,定然分你一半。”
沉淮失笑,将要说话,高峻匆匆而来。
“公子,郑斌大人派了个锦衣卫校尉来求见。”
“何事?”
“府衙大牢被劫,锦衣卫放在其中关押的嫌疑人被杀了小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