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来的太突然, 越星垂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怔怔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那轻如蜻蜓点水般的触碰, 却好比世界上最浓郁的蜜糖,甜的他通体舒畅,脸上更是立刻多云转晴,控制不住地咧开嘴角。
“我现在就去拿!”他一蹦三尺高, 转身后忍不住偷偷攥起拳头低声喊了好几声yes。
至于傅追口中卖身契这种字眼,越星垂压根没有异议, 倒不如说他其实心里正偷着乐呢,毕竟和傅追能赐予他的东西相比,他所拥有的、能献给傅追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这导致他时常会不安, 打心底冒出害怕被抛弃的担忧。
而现下,竟然只需要一纸契约, 就让他能够光明正大地缠住心目中遥不可及的天神, 这说是千载难逢的机遇也不为过,越星垂岂止愿意,他还怕晚一秒傅追就反悔了。
迅速找来纸和笔, 越星垂马不停蹄地返回傅追床头, 将纸张放到床桌上铺好,同时嘴里咬着钢笔帽咔哒一声将笔拔|出来, 恭敬地递给傅追。
但是傅追并没有接,而是用指节敲了两下纸张道:“过来, 我念你来写。”
当然, 这种所谓契约他是心知肚明没有任何法律效应的, 而之所以做这种无用功, 不过是因为傅追又生出了捉弄傻狗狗的坏心思,想看他亲手写下那些羞耻的条款后的反应罢了。
然而越星垂闻言却不明所以地怔了下,随即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懊恼地拍了下额头道:“对啊!我怎么忘了,哥哥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怎么抬得起来手?我真是太粗心大意了,实在可恶!我这就在合同第一条上规定好,每次做|爱后,我都要亲自伺候哥哥吃饭穿衣,必要时甚至可以充当哥哥的坐骑,这样才是好情人的典范!”
说完马上奋笔疾书。
傅追:“………”
他真是昏了头了,竟然会认为在床上横冲直撞的牲口能有什么羞耻心。
“打住。”他拿起钢叉敲了下盘子,冷笑道:“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你那点本事还不至于让我虚弱到不能自理,再者说……”
他顿了顿:“就算我真有天到了做完爱后连路都走不了的程度,那你差不多也该收拾收拾包袱滚蛋了,毕竟我是让你来伺候我的,不是叫你自己爽个够的。”
“哦……”被训斥了,越星垂小心翼翼地咬着钢笔:“可这种事怎么控制的了……”
“真亏你有脸承认。”傅追闻言抱臂,打量他的眼神暗含威胁:“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会控制不了?让我听听你的理由。”
“………”不得不说,在关键问题上,越星垂还是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的,像这会儿他便用力吞咽了一下口水,露出隐忍又带点焦躁不安的神情,看得出为了保住自己刚刚晋升的地位而憋得很难受。
傅追笑笑,量他也没胆子说出口,接着发号施令道:“写上第二条,在床上永远不能表现得比你的饲主还要舒服,非要乱吼乱叫的话,就只能发出「汪」这一种音节。“
明明是平铺直述的口气,但从傅追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钩子一样挑动着越星垂的神经末梢,他深吸一口气,握笔的手都在轻微颤抖,为了保证字迹清晰,他只能加重了运笔的力道,差点将纸张刻穿。
傅追将他的反应看得分明,维持着愉悦的心情继续道:“第三条,只有当我允许的时候,你才能触碰……”
这样连续念了十几条刻薄且带有羞辱意味的条款出来,越星垂已经明显表现得口干舌燥,坐立难安,等最后一个字落笔,他手背上已经浮现出青筋。
“哥哥。”越星垂嗓音沙哑,五指按着纸张把方向调转过来,推向傅追:“你过目一下看看还有什么要修改的。”
他难得说话时能够如此言简意赅,傅追忍住笑,故意在接过纸张时用尾指触碰到他的手,果然,越星垂立刻跟被烫伤一般迅速缩了回去。
“怎么?”傅追挑眉:“这么快就开始怕我了?”
“不是……!”越星垂焦急地解释,纠结了半晌难以启齿道:“碰到哥哥,我怕我控制不住兽性大发,触犯了哥哥刚刚定下的规矩。”
嗤……这傻狗,怎么每次犯蠢都能犯到他心坎上。
傅追忍不住多欺负他几分,便踹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