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那真的是句玩笑话似的。
她还远没有到离宫的年纪,但因为娘娘的缘故,她常常和容将军打交道,容将军几乎没有话,表情总是淡淡的,看人的时候,眼神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别人都害怕他,但亭儿不怕,她只是觉得他有些孤独,很想给他一些温暖。
每次跟着娘娘去见陛下,或者每次陛下来清和宫,他都盼望是容将军当值,那样她就可以见他一面了。
她给他送过药,她给他撑过伞,她也给他送过饭,但每次她都不说话,表情公事公办,她不想让自己显得高攀,她只是个侍女,但她的爱意是贵重无比的。
宫里头宫女和侍卫是不能有染的,每次亭儿都只是状似不经意地瞧他一眼,他脸上的表情总是匮乏,但亭儿已经能从他的微弱的神情变化里感受到他的心情了,他眉头微蹙就是不高兴,眉头拧成一个川字,那便是发生了大事,他高兴的时候眉梢会微微挑起来,神情也会舒展很多,他很少笑,亭儿第一次看他翘起唇角,是小皇子解开了他做的九连环,不知为何,看他翘了下唇角,她心情也变得格外的好,一整日都在笑,连娘娘都发现了,问她,“今日发生了什么大好事?”
她摇摇头,说不出来什么,只是眉眼弯弯地笑。
她把心事藏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藏得严严实实,藏到觉得会藏一辈子那么长,因为她知道,他是御前一品带刀侍卫,是阖宫唯一一个授予将军职衔的侍卫,且他深得陛下信任,日后他若娶妻,便是王公贵女也配得上。
容湛眉头微蹙,抱拳道:“娘娘莫逗弄卑职了。”
沈荞看他拘谨无措,便笑了笑,“我们亭儿貌美又能干,你便是想娶,我还不乐意呢!”
亭儿仍垂着头,心想娘娘在给她抬面儿。
容湛只是看了一眼亭儿。
猝不及防,与忽然抬头的亭儿四目相对。
亭儿在宫里这么久了,依旧瘦弱,但个子很高,站在那里,像一株孱弱但坚韧的树。
不知为何,亭儿忽然很想对他笑一笑。
于是她便真的笑了一下。
容湛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冲她点了下头。
感情之事,不宜勉强,司马珩总说,赐婚便是了,如此二人不答应也得答应。沈荞每次都翻他白眼。
“粗鲁。”沈荞评价他。
司马珩闻言先是眯眼,继而轻啧,“你胆子是越发大了。”
沈荞便点点头,一副“我就是你打我啊”的样子。
司马珩不会打她,所以沈荞才敢这样。
确认自己在对方心里是独一无二的,确认自己可以任性的范围,确认两个人各自的底线以达到舒适和谐的状态是婚姻修炼的必经之路,多难啊,沈荞觉得爱情是很难得的事情,虽则强取豪夺是沈荞拍戏时候最喜欢的桥段,可看戏的人都知道,无论多艰辛,戏里两个人总会走到一起的,现实却总是痴男怨女更多,沈荞可不愿意给世间再增加一对怨偶了。
所以她是不会随意赐婚的。
沈荞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来找容湛是有事的,于是她兴致勃勃扯着容湛说,“你给我造一副麻将出来吧!”
容湛困惑地看着娘娘,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点子。
沈荞不畏艰险地靠着自己的嘴和“鬼斧神工”的灵魂画风,又是手舞足蹈又是鬼画符地详细描述了麻将是个什么东西,然后容湛伙同工匠真的用玉石给她雕刻出来了。
做出来的那天,沈荞高兴地差点转圈圈,她广发“英雄帖”,要人来打麻将,她的第一个麻友就是小植,小植堪称是麻将天才,很快就上手了,第二个是司马珩,但司马珩太精明了,沈荞觉得他这种老谋深算的资深狐狸王,不仅会记牌还会算牌,更可怕的是还会跟人打心理战,这就太恐怖了,沈荞不乐意跟他玩。
第三个麻友是容湛,容湛这种“科学家”头脑是极好的,但可惜打牌就是个榆木疙瘩,不开窍,不过沈荞这种菜鸡,就喜欢菜鸡。
第四个麻友是沈叙之的夫人,但沈叙之的夫人身体不大好,三天两头生病,虽则她似乎挺爱这种娱乐活动,但沈叙之不让,就差去司马珩那里磕头请罪求陛下管管皇后了。
毕竟是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