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关切地问了句。
沈芙嘉摇头,“挺合适的,胶鞋,比我自己买的运动鞋都舒服。”
“那你的脚还真嫩。”柳凌荫嘲讽地扬唇,“你真的是攻科生么,上个单杠,手破皮;跑几圈『操』场,脚长泡;你是足不沾地的嫦娥仙子还是穿着金缕鞋的公主千金呐?”
沈芙嘉眯眸,她果然讨厌柳凌荫这个女人。
“都不是,”宓茶从医『药』箱里找到了针线,用酒精棉消毒后走向了沈芙嘉,一边穿线一边道,“我们嘉嘉是可爱得冒泡了。”
那双眯起的桃花眸立刻被心悸撑圆,沈芙嘉坐在床沿,小腿垂在床下轻轻地晃了晃。
她紧绷着足尖,咬着下唇抑制自己脸上的笑,再也不搭理柳凌荫的半句酸话。
柳凌荫躺回被子里,哼了一声,背过身刷起了手机。
“有一点点痛,”宓茶拿着针,抬头看着床上的沈芙嘉,“疼得话就喊出来。”
“等等!”沈芙嘉倏地收回了脚,脚趾蜷了起来。
“害怕?害怕的话……”宓茶想了想,低下了脑袋送到床边,“可以抓着我的头发。”
“不、不是……”沈芙嘉面『色』微红,吐字微若蚊『吟』,“我想先去洗下脚。”
从昨天晚上七点钟洗澡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她不确定自己的脚上有没有异味。
况且,上一次修剪脚指甲好像已经是一周之前的事情了……
“不行,万一下楼的时候把水泡挤破感染了怎么办。”宓茶一口回绝,她捏着针,仰头望着沈芙嘉,贴在床边垫着脚尖催促,“给我给我——我会轻轻的,很快就好!”
沈芙嘉被催得无法,少少地伸出了半只脚来,“如果有味道,你要告诉我。”
宓茶后退了半步,俯身托起了沈芙嘉伸出的左脚。
起床穿衣的严煦于是不可避免地看见了这一幕。
这个场景比牧师拿着创口贴要稀奇的,公主托起了灰姑娘的脚,仿佛在为她穿水晶鞋。
说不出是浪漫还是古怪。
目光从宓茶移到沈芙嘉脸上,严煦系扣子的手指一顿。
不管局外人怎么看,灰姑娘本人似乎已经迈入了幸福生活的大结局。
辛迪瑞拉抿着唇,一双桃花眼潋滟着桃花『色』,她紧张而羞怯地望着自己脚前的宓茶,两手攥着身下的被单。
她在压抑自己的呼吸。
恋人专心致志地捧着自己的足腕,温柔耐心地替她处理伤口,她应该感到甜蜜。
然而,在沈芙嘉的视角中,宓茶的举动近乎是在低头吻足。
上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半个月前?一个月前?
沈芙嘉咽了咽起床后干渴的喉,挪不开视线,心跳如鼓。
她们每天都待在一起,可是距离上一次拥抱亲吻已经有足足五周的时间。
炽热的爱意被忙碌和压力冲散,直到今天,她休息了一整夜,迎来了难得的假期,压力减缓,身体的各项机能逐渐苏醒。
沈芙嘉紧盯着宓茶托着她足腕的手,肩胛一颤,鼻腔溢出一声轻哼。
宓茶立即对着她的脚底呼了口凉气,浑然不觉地安慰,“不痛不痛,我打个结马上就好。”
针带着线穿过了水泡,她将两头线在水泡处打了个结,剪掉了多余的部分,等到周一训练时,这块水泡就不会再痛。
宓茶重新穿了线,对着下一处水泡如法炮制。
两天下来,沈芙嘉的这双脚多有磨损,长了水泡不说,脚趾边缘还被挤压破皮,右脚小脚趾侧被磨起了一块皮,『露』出了下方粉『色』的嫩肉。
一半的伤本不该出现,为了展现队长的坚毅,沈芙嘉拒绝了李老师给她制定的训练强度,将自己硬挤进了重剑、狂战的行列。
针尖穿过最后一个水泡,宓茶吸了吸鼻子,她抱着沈芙嘉伤痕累累的双脚,将它们抵在自己胸口,蹙着眉抬头询问,“身上的肌肉痛吗?”
沈芙嘉红着脸摇头。
她感受不到宓茶口中的疼痛,被线穿过的水泡和擦伤的皮肉酥麻发痒。
好痒……
沈芙嘉眼睑半瞌,她麻痒得脚趾蜷缩,不受控制地朝宓茶的锁骨磨蹭、勾去。
攥着床单的双手改为了撑姿——沈芙嘉挪开了视线,她撑着自己的发软的腰肢,开口的声线里有了两分轻颤。
“我没事,你自己的脚怎么样了?”
宓茶笑道,“我可是牧师呀。”她一早就给自己做了处理。
“肌肉痛吗,”她捏了捏沈芙嘉的小腿肚,“吃完早饭回来,我给你捏捏?”
沈芙嘉呼吸一滞,她垂下了头,唇畔噙着一抹挫败的笑。
“嗯,好。”
408度过了一个悠闲的早上,八点钟半时四人一起去了食堂。
早起的生物钟刻在了她们脑内,预备睡到天昏地暗的计划破产,不到七点半全员就醒了过来。